“天数定了的,陛下劳心无用。”柳箐似乎不经意的说道。
“这样啊,朕知道了。”赵佶点点头,从此没了废太子的想法,只轻飘飘的一句话,太尉就彻底断送了郓王的前途。
官家为柳太尉怒诓李师师的段子,在朝野上下飞速的传开了,官场震动。
先是蔡攸、王黼备了厚礼先后来真君府做客,然后柳太尉门前就宾客如云了,送礼的不比当年蔡太师门前差,柳忠惊喜交加,跑来禀告家主。
家主也有点慌,后门跑去跟官家汇报,赵佶乐了,笑道:“朕许天下财富任你索取,这区区礼物有何收不得,你不收他们心里头更惶恐,本是两全其美的事,收就是了。”
太尉究竟不安,到晚上,喊了柳忠柳絮来:“我走后,你们可就权势滔天了,记住千万不要坏了我的名声,咱们宅子铁定有陛下的眼线,到时他们揭发你们,我也没有办法,只好换人,这个位置现在滚烫。”
柳忠信誓旦旦道:“老爷放心,奴才宫中待了多年,分寸在哪里早就晓得,不敢说一分不贪墨,为了抱住自己的位子,也得管这双手跟这张嘴。”
柳絮也起誓道:“奴若是有对不起官人的地方,将来自挂东南枝!”
“所以说聪明人都该珍惜来之不易才得到的东西,后悔这玩意,不应该出现你们的脑海里。”太尉笑道。
阳春三月,柳箐出现了东京汴梁城的大街上,身边只有郭月仙陪着。
原因是太尉将回奉符,就想着临行前体验一下清明上河的景象,因为郭小娘子是东京人,就带着她当向导。
“哈哈哈,柳太尉,这也太巧了吧,喝一盏茶都能遇到你,眼见你老人家是去逛街,学生左右无事,陪你一起走走如何?”王黼从茶馆里走出来,演的有点假。
看破不说破,太尉客气两句,与他并肩而行,一只手却攥着郭月仙的柔荑,小娘得意,贴的他很紧,也不怕行人侧目。
王丞相是个老色痞子,连下层官员的小妾都敢夺,而且还栽赃陷害人家,但并不代表他敢多看太尉的女人一眼,反倒因为发觉了机会,就想着怎么的巴结一下这位真君宠爱的小娘,好博得他老人家欢心。
眼珠一转,假装不经意间问道:“郭将军在京时,学生还是泛泛之辈,所以没有机会拜访,如今却是阴阳两隔,不知少夫人家中还有什么人,可是需要学生照拂一二?”
郭月仙嘟着嘴道:“奴是妾生女,姨娘已经在江南被乱兵掳走,府中大娘严厉,奴至今都不曾回去过,想是家中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吧。”
原来是妾生女,怪不得如此乖巧。王黼脸冲着太尉笑道:“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学生或许能帮上点忙。”
柳箐点点头,几人一同出了丽景门,朝铁塔方向走去。
城南铁塔下镇压的全是死人冤魂,所以这片区域是东京房价最便宜的地方,郭师中家就坐落在这里,一处三进的宅院。
他家妻妾原来很多的,挂掉后被赶跑了七七八八,现在就剩下主母王氏跟两个带孩子的侍妾,小屁孩原来就不受待见,现在更倒霉了。
管家也没走,因为他跟主母有染,听说家主殉难,更加的肆无忌惮,那俩侍妾忍气吞声,哪个都不敢言语。
大门上的白幡早就撤了,郭月仙大着胆子走去敲两下铁门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紧张。
过了好半天门开了,一个管家某样橘皮脸的男人看到是她,先是一愣,马上就一脸淫邪道:“小浪蹄子居然逃回来了!可是偷看到爷跟你家大娘欢好,忍不住回来找某快活··啊!!!”
早被柳箐一脚踹飞,睡在地上大口的吐血,嘴里兀自喊道:“杀人了!小蹄子勾搭野男人回来杀人谋家产了了!!!”
太尉都不鸟他,迈步进了大门,王黼指着道:“打!给我往死里打!”
身后爪牙上去,恶狠狠的又是一段拳脚,最后躺在地上只是哼哼。
宅子里剩下的人闻声一起走来,小屁孩喊声仙儿姐,高兴的就奔了过来,那俩亦是侍妾又惊又喜。
大娘见是她带人来打了相好的,顿时怒不可遏,吼道“:该死的贱蹄子,为何不陪你爹一起去死!还有脸回来!
这还带了野男人来家里撒野,看打不死你!还不给老娘跪下,这里是京城,好叫你的知什么是王法!”
太尉只是冷眼旁观,看见仙儿要怂,后背拍了她两下,郭月仙顿时有了底气,傲然站的笔直。
“反了反了!老娘要去开封府告首,家中婢子生的小贱人胆敢以下犯上了!你既然有种,就教你尝尝木驴子的滋味!”
王黼上前恫吓道:“混账东西!你晓得王法礼仪就好,见到了本朝七品宜人,为何不来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