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舛,苏桃,苏桃应该也在逃,哪儿是突破点呢?”
白羽低声喃喃着,突然眼睛瞪大了,焕发出神采来。
“我怎么没想到呢!”
“九十九城和附近的几个城市,那里不是聚集了大量的白魔法师试图反抗这个不公平的国家吗?”
老魔法师惊道:“你疯了?他们可是使用光明魔法的。王国对这件事绝无容忍,才会派大量武装力量镇压。”
“打他们的主意,我看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白羽反而冷静了下来,窥见了求生的门,她需要老魔法师的帮助,认真道:
“除了他们,还有谁能反抗公爵的势力来帮助我们?
只要他们在前二十城造成了混乱,司舛也没精力关心我们,只要换个身份,这件事就结了!”
老魔法师犹豫了一下,对生命的渴求到底打破了黑魔法师对光明的本能厌恶。
“好,你说怎么做?”
白羽想到过去在报纸上看到的报道,和曾因好奇亲自去过的那些城市,迅速想出了办法。
“除了后二十名的城市,其他城市全部有驱逐光明元素的魔法阵,反而使城市和城市之间的区域光明元素格外浓厚。”
“随着黑暗魔法元素一直在被没节制的使用,自身也越来越少,魔法阵已经没几百年前那么强了。”
“他们只能在城内与军队对抗,是因为没有一个能与他们里应外合,设下传送阵的上层城市的人。”
只有排名靠后的那些绝望之城,在无法拜托痛苦的命运时,才会出现为了力量胆敢对抗军队的白魔法师群体。
他们想反抗,其他城市的人不会伸出援手,尤其是前面那些贵族城市的人。
白羽忽然笑了,一个略显疯狂的笑容,像是在即将失败的棋局上拿到了反败为胜的王棋。
“我,来当这个人。”
她要整个王国的秩序都在白魔法师的冲击下垮掉。
要司舛再也不是那尊贵的公爵继承人!
跟在司舛身边的人,发觉司舛最近的心情好了不少。
犯错的下人能被一个冷淡的眼神带过,进行商业谈判时脸上也多了笑容,还经常在画室里画着什么。
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仿佛碰到了一件大好事。
就连管家都猜不到是因为什么。
他们正在前往五十五城的路上,如果说是因为抓到了得罪过小少爷的黑魔法师苏桃,应该也不至于这么高兴。
毕竟司舛对仇人并不会在意到如此程度,更不会产生什么正面情绪。
想来想去想不通,管家索性也不想了。
他没必要太过探究主人的事,做好分内事就够了。
距离五十五城还有半天的路程,前面三十城内有火车,后面就需要靠马车了。
司舛不耐烦马车的速度,骑马来的,足有大半天了才在附近的城市停脚歇息。
他喝着馥郁的红茶,动作优雅,却有着一种并非温和的锋利气息。
直到他收到了一条通过魔法传来的消息。
“有人在接触下三城的白魔法师团体,并愿意主动帮忙在中心城外架构光明传送魔法阵?”
指腹摩擦着茶杯,短短的讯息里,司舛却看出了很多东西。
能到中心城附近的居民或旅客都非富即贵,不可能逆着王室推崇的黑魔法行动,一不小心就是身败名裂。
不太可能是王室的圈套,王室并不关注下三城的事,而且他的情报网里,王室没有关于这件事的异动。
这个神秘人……想掀翻王国的秩序。
一旦这个像金字塔一样的国家从顶端崩溃,下层就会迅速的涌上来,以冷酷无情的资产划分的数字城市乃至于人的等级都会随之崩塌。
作为在金字塔顶享受利益的司舛,本该是厌恶这类人的。
如果那群白魔法师团体背后的主使者不是他的话。
实际上,白魔法师只是在下三城最活跃,因为那里足够混乱,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引人注意,但其他城市也已经暗中发展了不少。
既然有好用的工具人送上门来,不用白不用。
司舛唇角微微勾出点笑意,别到耳后的白发如月辉般柔和,他放下逐渐变得温热的红茶,淡淡道:
“让这位神秘人把传送阵建好,并欢迎他的加入。”
只不过……是短暂的加入而已。
黑暗魔法元素早已被现存的黑魔法师用到所剩无几,加上母亲从年幼时就向他灌输结婚要娶外公家的孩子,稳固母亲家族的势力。
司舛不会把自己的婚姻当成获得外公家支持的砝码。
在他看来,除非未来魔法复苏,世界充满了魔法元素,否则黑魔法师就是越走越衰落的一条路。
加上王室的统领下,这种畸形的社会制度已经岌岌可危。
倒不如他提前来解决掉这个问题,只要是能利用的力量,黑白他都不排斥。
他早就做好颠覆王室重整国家的打算了,甚至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
一方面是母亲为了家族,绝不可能接受他这继承人亲近白魔法师。
另一方面是父亲还在壮年,如果父亲插手,他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被摘走的果实。
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
父母都不可能同意他与不能生下后代且无权无势的男人结婚,他要说服他们,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能力。
唔。
父亲应该会很欣慰吧,教出了他这样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不过……
司舛眼神微虚,想到苏桃如果成为白魔法师,一身白袍正直无比的模样,忍不住用舌尖用力抵了抵发痒的犬齿。
那样的苏桃,想必也十分美味吧。
梦境里倒是可以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