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把命保下来,也不会再恢复以往的模样,让人见到就做噩梦。
但现在,这个诅咒还到了她自己身上。
她惊恐又怨恨的抓着栏杆,质问公爵:“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公爵拄着手杖,轻轻叹了声气,却没什么惋惜的。
他与妻子没什么感情,也知道被她害死过几个看重的情妇和喜爱的私生子,只不过都没拿到明面上说。
这次苏桃的事情,他当然不愿意继承人沉迷男人。
他费了那么多精力去培养司舛,甚至没把私生子培养成司舛的对手,就是为了保证司舛的定位。
但比起妻子直接杀人的行径,公爵想的更加深远。
父母害死儿子的情人,只会让儿子与父母结怨。
他大可以等到司舛出差回来后,暗中设一个局,让司舛见到苏桃因金钱或美色背叛他。
这样不但能完美了结这件事,还能让在感情上没什么经验的司舛长个教训。
没想到妻子动手太快,司舛回击的也太快,如同被刀插进逆鳞的龙,显现出了无比的冷酷和疯狂。
公爵知道儿子有些异动,以为司舛打算借着反抗军的浑水获得一些利益,自立为国也不是不行,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他没想到,司舛所谓的出差,接洽其他领主,实际上都是掩护。
司舛真正在干的只有一件事,作为反抗军的精神领袖,领导他们攻下王国,成立新的国家。
公爵如果自立为国,他兵强马壮钱多,不害怕反抗军,但也不愿意得罪反抗军。
否则真打起来,即使拉锯的够久,输的也只会是他。
可现在司舛告诉他,他的儿子将是新的国家的王!
公爵结束魔法通讯时,难得的激动到手都在颤抖,如果不是顾及礼仪,甚至会对着窗外大笑起来。
对比起此时的司舛,妻子和妻子的家族,就像天平一端因砝码太少而无力的高高翘起的托盘。
公爵自然知道向着哪边。
因此,公爵只是惋惜道:“你把他当成你的工具,哪怕你明白他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因为你是他的母亲,他不会杀死你。”
“这个诅咒生效的同时,我会让白魔法师保住你的命。”
“感谢他的……仁慈吧。”
她惊得几乎失声,眼睁睁看着公爵走出去,怎么叫也叫不回,直到咔嚓一声落了锁,室内一片昏暗。
诅咒开始生效,她跌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这哪里是仁慈,让骄傲的她以腐尸状态苟活着,分明是最大的漫长的折磨。
公爵主动与反抗军结盟,认同反抗军的理念。
十一城到二十城,欢迎反抗军前来做客。
以王国呈圆形向外扩展的城市,这差不多已经是把王族最后占据的十城门户大开了。
司舛显露自己的身份,带着反抗军一路高歌猛进,攻进中心城。
在这里,他遭到了来自王室和部分不愿投诚的贵族的誓死反抗。
尤其是在他显露身份,加上公爵的举措后,司舛作为领袖吸引了无数的仇恨。
那些王室和贵族豢养的黑魔法师,魔石不要钱一样,甚至连生命和灵魂都拿来献祭。
他们使用出一个个诅咒魔法,目标大部分是司舛,小部分是司舛手下的将领。
不是不想往反抗军阵营砸大型的攻击魔法,直接把这些军队清理掉,而是反抗军那边也众多白魔法师坐镇,他们敌不过。
于是想整垮司舛,弄倒军心,这样说不定之后反抗军内部争权夺利,他们还有机会。
然而,这些最后的黑魔法,耗费了大量财力物力人力,却没有起到该起的作用。
中了魔法的人活蹦乱跳,跟没事人一样。
至于司舛就更不用说了,被黑魔法叠buff一样叠了一堆的他,非但没有异样,还生猛的带头冲锋,碾压敌人,打进了王宫,获得了胜利。
中心城被反抗军掌控,部分没有死在对战中的王族和贵族们,被捆着丢在宫殿里。
他们看着司舛吩咐人用白魔法毁了王座,宣告旧王国的时代结束,反抗军们喜极而泣的喊声冲破天际,一个个的崩溃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们!我们是贵族!想要建立新王国,没有我们你靠谁,靠这些无知的下三流的贱民吗!”
“作为黑魔法师,司舛,你真以为白魔法师是真的信任你吗?”
“不可能,明明被击中了那么多黑魔法……你马上就要死了吧哈哈哈哈!”
前面那些无谓的叫嚣司舛充耳不闻,倒是最后这句,令他感兴趣的停下了脚步。
确实,王族和贵族多年的底蕴摆在那里,能在战争末夕拿出足够那么多黑魔法师的攻击所消耗的财力物力,也是大手笔。
如果没有苏桃,这件事当真需要头疼。
白魔法师主要是护着反抗军,分散力量去专门保护将领后反而容易受困。
而一旦太多将领被黑魔法攻击致死,也会给立国后平稳发展的统治期造成一定的混乱。
还好,他家的小人偶师厉害,帮了他一个大忙。
司舛停在最后一位面前,笑道:“你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死,对吗?”
此话一出,周围的将士皆无语望天。
但这个人不知道啊,司舛撩开较为宽松的衣服下摆。
在看似平整的外套下,劲瘦的腰间系了一圈红绳,每隔一指距离,就挂着一个小巧精致的人偶。
只不过那些人偶,大多已经被奇奇怪怪的伤痕毁到只剩残存的躯骸。
司舛语气不善:“这是我的恋人为我做的替命人偶,他是一位强大的黑魔法师,为了我研究出这种魔法……
你看,你们毁掉了他的心血,我该怎么报复回来才好呢?”
贵族:“……”
“你们也不是没有对我造成伤害,”司舛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至少在被黑魔法密集攻击时,人偶们炸的我有点腰疼。”
贵族怒喷一口老血,倒地不起。
庄园里,收到司舛获胜的消息后,眼睛下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的苏桃往床上一趴,衣服都没换,倒头就睡。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造出这么多替命人偶,哪怕司舛有派黑魔法师来帮他,但因为短时间学不会这个魔法,大头出力的仍旧是他。
苏桃从来没有这么兢兢业业的工作过,司舛带着反抗军进入公爵领地休整以待进攻王都时,终于有空回庄园,陪着苏桃待久一点。
然后就变成两个黑眼圈人挨着做人偶。
还好,圆满结束了。
新国建立后,司舛跟苏桃结了婚,封苏桃为王夫。
他把城市重新规划,不再用原本的区域。
这无疑是一项大工程,还有一堆要做的事情的,弄出一个官员体系啊,建立新的法律啊,简直忙得团团转。
好在苏桃现在在王宫里,陪在他左右。
司舛再忙,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经常见不到苏桃,想到哪怕睡觉只睡两三个小时,都得入梦去抱着苏桃吸两口。
苏桃之前忙碌太过,能懒下来,那是瞬间就懒下来了。
他跟着司舛见过公爵,公爵态度很和蔼,但没见到司舛的母亲。
司舛说他母亲生病了,不方便见人。
自始至终,苏桃都没发现那次的杀手袭击和诅咒,是司舛母亲干的。
司舛忙过一阵,旧势力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突然想起还有个仇人没管。
白羽。
当初白羽煞费苦心,为反抗军在中心城外绘制光明传送阵。
司舛暗中派人相助,传送阵做的很成功,帮助反抗军打响了战争的第一炮。
然后,白羽以此为功绩,想在反抗军里谋得高位,知道反抗军看不起贵族,还爆出了自己的身份和被司舛迫害追杀的悲惨过去。
这一波自爆卡车,直接把人送到司舛眼皮子底下了,那司舛还能放过。
不过那时太忙,忙得没功夫去报复人,连着老魔法师一起往禁魔的地牢里一扔,司舛把这俩给忘了。
这下想起来,也许是是苏桃婚后生活太舒服,心情舒畅的司舛难得心软了一些。
毕竟白羽打算对苏桃下手,在苏桃那里已经是报复过了,司舛也不是什么坏人,要报的只有自己被当作刀利用的仇。
他让人把白羽和老魔法师打了一顿,身无分文的丢了出去,并公布了白羽和老魔法师曾经的罪行。
至于她们以后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那又关他什么事呢?
他可是已经难得好心的把人放走了。
“嘶——”
苏桃被司舛一口啃在敏感的腰上,惊得倒抽一口冷气,手里的小说差点掉了。
他无语的掐司舛的脸,这人刚刚还在那边处理政事,突然就跑过来偷袭他。
“别突然咬我啊,想休息了吗?”
司舛往上攀,像只黏人的大猫一样挤进苏桃怀里,还拍飞了苏桃的小说。
“你已经半个小时没看过我了。”
苏桃:“……”
你特么不是在处理政事吗?!
“看来我有必要让你视线里满满的都是我,身体里也是。”
“等等……唔!”
无力的抵抗被吞进了喉咙里,比阳光更盛的热情席卷了苏桃。
司舛的膝盖跪在苏桃腿间,他炙热的吻像是要把所有情感都传达出来一样,带着要把苏桃吞噬殆尽的恐怖欲望,雨点般密集的落在了身上。
不容逃避,不容隐藏,毫无隐私,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他,坦白于他。
在这样恐怖的欲望面前,苏桃却如伸展的枝叶,展开着,包容了他。
在他们度过这一世时,下一本书,又悠悠的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