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杰小姐,最近过的好吗?”
大致看了一遍记忆,莫奇尔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缘由,赫敏并不适应霍格沃茨,或者说是格兰芬多的生活,包括她舍友在内的同学都在排挤她,而且事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
现在的赫敏,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出现了适应性障碍,包括抑郁、焦虑、行为障碍、身体不适、社会性退缩,5个主要表现全都占齐了。
“教授,你叫我赫敏就好了。”良好的教育让小姑娘即使身处情绪的低谷依旧保持着谦逊,“我过的……可能不怎么好,教授,事实上我过的一点都不好,是你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你要对我负责……”
这一刻,莫奇尔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为什么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霍格沃茨都会委派一位教授送去入学通知书呢?
并不仅仅是因为麻瓜家庭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法世界,或者是霍格沃茨担心这些家庭找不到对角巷。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些原因,那为什么不让魔法部委派专员去完成,而是选择让霍格沃茨的一位教授去迎接新生呢?
这其实是一种另类的导师责任制,霍格沃茨希望那些出身麻瓜家庭的小巫师在进入魔法界之后,起码在学习的几年里,有一个能够依靠的主心骨。
这也意味着一种连接,在日漫里,这玩意儿叫羁绊。
为什么时隔多年邓布利多仍然因为没有教育好汤姆·里德尔而自责内疚,是因为他不仅是黑魔王的变形术教授,还是引导对方进入魔法界的导师。
想到这儿,莫奇尔目光不自觉的变得柔和了些。
“那么赫敏,让我换个方式再问你一次这个问题。”莫奇尔说,“假如我们有一个温度计,可以用来测量你现在的感受。温度计有10个刻度,最低为1,代表你感觉非常糟糕,可能还有伤害自己的想法。中间是5,代表你感觉还不算太糟糕。糟糕为10,表示你非常愉悦。”莫奇尔挥手,不远处飞来了一块白板纸,羽毛笔在上面画上了他说的“情绪温度计”。
他递给赫敏一只羽毛笔,并问:“你觉得自己处在1到10的哪个位置?”
赫敏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2和3之间做了记号。
“我看你一开始打算选择1和2之间,你在某个瞬间产生过伤害自己的念头?”莫奇尔的提问很委婉,他并没有说自杀,毕竟那个话题太过震撼了,而且对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来说过于沉重。
莫奇尔的问题让赫敏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平静的点了点头,语气振作了一些,“是的,教授,我有过,一周前,一切显得那么暗淡,我找不到出路,我想过从拉文克劳的塔楼上跳下来,我本来就应该属于那儿,我跟格兰芬多格格不入,这里不欢迎我!但是在看到你之后,我觉得我虽然还是很难过,但再也没有那些糟糕的念头了。”
“那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莫奇尔又一次问了同一个问题。
这是他在麻瓜的心理学上看到过的一种引导调节适应压力的方法,自我陈述法。
当一个人难以适应改变的环境时,对心理上的应激反应进行应对就成了最有效的手段之一。认知-行为治疗师唐纳德曾提出一种应激思想免疫法,它的核心是要帮助我们直面应激源,通过自我分析,找到那些让人感到压力的根源所在,然后接受它的存在,并评估周围资源,采取行动来减轻自认为的威胁。
通过认为引导的自我陈述,并不断重复,改变对压力源头的看法和自身应激反应的看法。
听到莫奇尔的话,赫敏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她一起一伏的抽颤着,“教授,我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价值,我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我本来应该去拉文克劳的,我回答过门环的问题,它让我进入到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大家都是那么努力并且迫切的探求着未知,那是我最向往的生活。但是那顶帽子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它弄错了,它碰到我脑袋的一瞬间就喊出了格兰芬多,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里,在格兰奋斗,没有干成过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