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助隆反应还算快,他拔出手枪,刚刚喊了一声:“注意……”渔船艉楼侧面舷板轰然倒下,瞬间喷出一股白色的浓烟,雷鸣般的炮声随后响彻海天。
无数铁钉铁子瞬间横扫过巡逻艇的甲板,甲板上一片惨叫声,赵助隆的驾驶台首当其冲,他的脑袋被几个铁子打成了一个烂西瓜,上面的几个水兵一个也没能逃出性命,驾驶台上血流成河,连打字机也被打穿了七八个洞。
“上!”
随着一声嚎叫,从甲板下涌出几十个海盗来,瞬间就爬上了失去了打字机掩护的巡逻艇的甲板。而木桶下也出下了几个浮动的人头,手脚并用的从右舷爬了上来。战斗是短暂而残酷的,多数甲板上执勤的水兵已经在第一次炮轰中或死或伤,巡逻艇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巡逻艇的水手人数不多,完全是依靠火力来压制敌人和“潜在敌人”。现在这突如其来的一炮瞬间废了它的火力优势,因而不到十分钟,巡逻艇就落入了海盗之手。船上的水兵们不是当场被格杀,就是被抓住之后直接一刀了账。
海盗们虽然从外貌到衣着和珠江口的渔民们毫无二致,但是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行动协调。完全不是乱哄哄的渔民海盗的做派。
战斗完全平息之后,从渔船的甲板下面走出来一个壮汉,他的穿着打扮和拿着刀枪,还喘着粗气的海盗们并无二致。这群海贼却赶忙给他让开一条路来。他大大落落、踩着甲板上的尸身和鲜血,慢慢地走到舰尾。接着,在爬上驾驶台那鲜血淋淋的扶梯之后,他看了一眼被炮子已经损毁的打字机,用手转动了一下,观察着个黑乎乎的铁家伙片刻之后,他拆下了打字机上的弹盘,仔细的看了看。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海盗头子并不说话,他只用手势来指挥一切。海盗们迅速的将尸体挂上炮弹,抛入海中,有人修补被打断的帆缆,有人清理甲板。十几分钟之后,整艘巡逻艇又恢复到了正常的整备状态。
渔船被凿沉,海盗们登上了巡逻艇。港海巡64号升起满帆,借着风势,迅速的朝着外海航行而去。
四小时之后,港海巡64号失踪的消息传回了临高的海军部:一艘单桅巡逻艇在珠江口例行巡逻中失踪,失踪当时沿途海域均无风暴。派出巡逻艇进行了搜索,未发现失踪巡逻艇的任何痕迹,因而不能判断该船是否由于触礁而沉没。现在乐琳怀疑该船叛逃或者遭人劫持,已经扩大了搜索的范围,目前还没有结果。
海军部立刻紧张的运转起来,损失巡逻艇这不是第一次,事故和战斗损失并非没有发生过。但是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情况却是第一次发生。陈海阳命令在香港和驶往香港的所有船只提升警戒水平,同时警告各地各船:有一艘单桅巡逻艇目前下落不明。
“可惜香港没有8154,不然派出去搜索的话一定能找到。”陈海阳觉得这船沉没的可能性不大,极有可能是叛逃和被劫持。至于动机是什么还不好说。不过,即使是船员叛逃,也不可能是自发的,很有可能是受人蛊惑。
如果是受人蛊惑,那么这次的事件就有点稀罕了,陈海阳想不出在他们严密的内保体制下,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蛊惑起船员?好歹这巡逻艇也有二十多个人。绝不可能密不透风的。
“立刻调阅港海巡64号的每周内部报告!”陈海阳打电话给总参政治处。每周从政治保卫总局送来的十人团监视报告都是送到这里的。接着他又下令调出港海巡64号上全体人员的花名册,按照名册调阅他们的档案。
“……再给政治保卫局打个电话,说我们要送一份名单过去,请他们查阅下这些人在政治保卫局有无其他记录和报告。”陈海阳搁下电话,在办公室里走了几步,心中暗暗感觉不妙,这事恐怕不是简单的船员叛变这么简单。但是说到劫持,他实在无法想象有人能够劫持一艘训练有素,海上经验丰富,又武装到牙齿的巡逻艇――光那三挺打字机就足够遏制一切跳帮的企图了。
如果真有人能办到,那么他就是我们有史以来最危险的敌人了。陈海阳想到这里,他又拿起电话,摇了几圈:“我是陈海阳,你们不要去政治保卫局了,我亲自去一趟!马上准备材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