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六爷满心的愁苦,一心的期盼儿子不要那么出色了。
而此时已经离开的卫华则正在跟桥琛他们禀报刚才发生的事情。
桥琛听完他的话,疑惑的开,“向六爷有一个私生子在岛上训练,叫向南,今年也会离开,不知道他这两年的训练成果怎么样?”
邪六想了想,一边犹豫的回答,一边观察自家老大的脸色变化。
“差不多吧,资质一般,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他嘴皮子好使,倒是很会甜乎人,在岛上已经有了相好的女人了,好像叫琉璃,跟墨伊是一个宿舍的。”
说完之后,眼睛又看向了自家老大。
果不其然,在他说到墨伊俩字时,他的神情有片刻的凝顿。
“好好注意着,不要出了什么差池。”
桥琛说完这话之后,起身要往楼上走。
王睿突然大步两行的走了进来,阴沉着脸,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子冰冷。
“琛,你先别上去,我有事情要问你。”
硬邦邦的话,让桥琛眉头一皱。
他们做了这么久的兄弟,还真没见他跟自己这么说过话,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隐隐猜测着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但还是问出了口,“有事吗?”
“墨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不见了?”
他因为有些着急,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气有多么的恶劣。
桥琛皱着眉头,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质问我?你是她的谁?”
心中的伤痛被人揭起,让他很是难堪。
邪六在旁边站着,很想出声制止王睿,但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卫华倒是个有眼力见的,见两位大头儿有话要说,赶忙朝邪六使个眼色,闷不吭的退了出去。
“我不是她的谁,我是想问问,她人怎么不见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桥琛知道他这么问没别的意思,但还是很不高兴,口气不自觉变得有些冲。
“我又不是她的谁,她不见了,你问我干什么?不知道!”说完抬腿继续往二楼走。
王睿想不到桥琛会这么说话,冷哼一声,“好,今天的话算我白问,不过你不要后悔今天所说的话。”
说着转身蹬蹬蹬的走了出去,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留下邪六一个人杵在大厅里,干瞪眼。
等他两边看看,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然后扭身往外跑。
等他跑到门口时,正好看见王睿拉开车门正要开车离开。
“王大夫,请您等一下。”说着快步跑到跟前。
王睿从车里出来,蹙着眉头看向来人。
“邪六有什么事情吗?”王睿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明显情绪不高。
邪六看看他,犹豫片刻说,“你不要生头儿的气,他心里也正不好受着。”
王睿疑惑的皱皱眉头,再次开口问道,“那你告诉我,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不见了?所谓的不见了,到底是失踪了,还是死了?”
王睿问的太尖刻,也太直接,吓得邪六一个劲儿的卜楞脑袋。
“王大夫,您想多了,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天老爷子生病住院之后,头儿大半夜的去了医院,那个时候墨伊小姐好像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等到头儿确定老爷子安全脱离危险了返回办公室时,墨伊小姐已经不见了。据伺候她的人说,她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
“好好地,为什么要离开?还找不见?”王睿越听越迷糊。
邪六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好像墨伊小姐听了两句闲话,误会头儿了,一气之下离开了。”
邪六不方便讲那么清楚,王睿略微思考一下,也能将当时的情景猜个七七八八。
“既然只是个误会,那将人找回来,解释一下不行了,怎么还不见了?”
“这个您还真是冤枉少爷了,我们连着在岛上找了两天,一寸一寸的找,差将小岛翻过来了,但是很可惜,是找不见墨伊小姐的踪影。”
王睿一听这个,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岛上到处都是监控,怎么不查一下,这又不是在陆地上,她还能飞出去不成?”
邪六苦笑一声,“是这么凑巧,同一天晚上,有人攻击岛上的防火墙,将所有的视频资料都给干扰了,看不清了。”
听到这里,王睿心中的愤懑渐渐消失,整个人变得平静起来。
“看来是我误会他了,待会你替我解释两句,我不上去了,不过你还是要跟他带句话,我是当墨伊是个朋友,请他不要瞎想。”
说完这句,弯腰进了车,离开了。
邪六在外面愣了好一会子,然后才回到别墅里。
再说墨伊,从酒吧里出来之后,径直去了放衣服的地方。
等她将衣服换好之后又简单的补了补妆,确定算是熟人都认不出她来之后,才轻松的走出更衣室。
此时外面已经黑透了,离八点舞会开始也仅剩下十来分钟的时间。
墨伊慢悠悠的朝舞会现场走,越往那边走,一阵阵动听的音乐听得越清楚。
看来舞会真是要开始了。
墨伊嘴角牵起一抹自嘲,很是感叹世事的无常。
头几天她还在向往着跟那个男人一同出席舞会,想不到今天却需要改头换脸的方能参加,藏头藏尾的跟过街老鼠没两样。
墨伊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往前走。
突然一辆车从身边经过,带起一阵风,让她的白色裙子飘了起来。
她赶忙伸手去按,突然前面的车猛地一刹车,轮胎跟地面顿时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墨伊见前面的车子停下来,以为遇见熟人了,心里一咯噔,整个人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等看清是王睿从车里下来之后,她原本有些紧张的心霎时揪了起来。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怎么这时候遇见他了?
墨伊心里想着,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冰冷,不似以前的温和。
王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停车。
他是开车从这经过,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想都没想踩了刹车,然后焦急的下了车。
可是等他看清那人的容貌之后,原本兴奋的心瞬间又变得失落起来。
原来是自己看错了,那人根本不是墨伊,只不过身型跟她差不多罢了。
王睿想立即转身上车的,但不知道真的,又觉得这样很失礼,于是远远地朝她点点头,“刚才车开猛了,有没有吓到您?”
墨伊面无表情的摇摇头,脸上的疏离十分清晰。
王睿一见人家冷冰冰的,他顿时觉得尴尬起来。
自己这样做确实有些梦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居心不良呢,于是赶忙开口,“既然你没事,那我先离开了。”
说着扭身又钻进了车里,启动了车子。
车子越开越远,透过后视镜,她好像愣在了原地。
王睿见到此景,脚下一动,又想踩刹车,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他。
车越开越快,很快看不见那抹白色的身影了。
多年之后,两人再次见面,说到此情此景时,让王睿很是唏嘘了一阵。
这两天因着老爷子身体不痛快,二老一直待在医院里。眼瞅着这舞会越来越近,老爷子的脾气越发暴躁起来。
这不,小护士刚要替他拔液,老爷子立即寒了脸,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吼吼开了,“干什么磨磨蹭蹭的,能干干,不能干滚蛋。”
小护士早被老爷子的冷脸给吓到了,不还胆小呢,这下一吼吼,手一哆嗦,棉签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老爷子一见这,更不饶了,横眉竖眼的开口了,“让你们护士长过来,让你这么个人来,耍着我玩呢?”
小护士一见这个,哇的一声,哭着往外跑,连液也不拔了。
老太太也是去了趟办公室的功夫,刚转弯,看见一个小护士,哭着从老伴的病房里跑出来。
老太天眉头一皱,脚下不自觉加快了。
还没进病房呢,听见里面传来七里乒乓的声音。
老太太不知道输了什么事情,赶忙推门进去。
一进门,立即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坏了。
地上一堆残渣碎片,而老伴正一手抻着针头正要往一边甩,而原本输着液的手臂正滴答滴答的淌着血。
“哎呀,死老头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说着绕过地上的玻璃渣子,快步来到他的身边,赶忙拿起一根棉签,堵在流血的地方。
“堵他干什么?死了倒干净。”
老爷子恨声子恨气的开口,脸上阴云密布。
“好好的,你这是发什么邪火?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使劲的在输液的地方按了按,让他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你想疼死我?”
老爷子瞪了一眼身边的老伴。
“你不是想死吗?还管疼不疼?”
说着眼泪叽里咕噜的掉了出来。
这下子可吓坏老爷子了,也顾不得手上疼不疼了,赶忙出声安慰。
“你这好好的,哭什么啊?”
说着话,脸上的阴冷瞬间消失,换上一副温柔的神情。
老太太使劲一推他,“你不是想死吗?还管我哭不哭?你都不要我了,我哭两声还不行吗?”
说着眼泪掉的更凶了。
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可是老爷子一见自家老伴掉眼泪,那小心肝立即跟揉碎了似的,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我是一时不痛快,瞎说着玩的,你干嘛当真?快别哭了,让人家看见了笑话。”
说着要给老太太擦眼泪。
老太太一甩手,起身坐到了离床边很远的一张椅子上。
“你这平白无故的又摔又砸又打又骂的,到底是为个什么?”
老太太嘴上这么问,但是心里已经约莫着猜出原因来了。
他是因为墨伊那丫头不见了,心里不痛快,憋闷的。
“也没什么,是在这劳什子的医院呆的难受,想回家了。”
老爷子才不会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打死他都不会,那太丢人了
老太太跟他过了一辈子了,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叹息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着急有什么用?只能说他跟那丫头没缘分,算了吧,以后总会有更合心的。”
老太太说完,起身从卫生间里找了一把扫把,要亲自收拾地上的残局。
“老婆子,你快点放下,到我这边来做,让他们收拾,省的伤到你。”
老爷子说着要下床。
老太太怎么会让他下床,急忙将扫把放好,然后快步走到床边。
“我已经跟大夫说好了,明天让你出院,出来有几天了,我想家了,咱们回去吧!”
老太太实际也很失望,但是她却隐藏的很好。
老爷子轻轻拍拍老伴的手臂,叹息一声,“老婆子,我没看差,那丫头真好,我是真喜欢她做咱们的孙媳妇。”
说完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如果他们有缘分,总有遇见的那一天,咱们顺其自然吧!”
二老在医院郁闷着,可是红衣此时却异常的兴奋,为什么呢?
因为在不久前,邪六给她送来了一套礼服,说是让她穿着陪桥琛去参加今天晚上的舞会。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红衣差点高兴的蹦起来。
打从墨伊出现之后,她处处憋屈,每每都被墨伊压一头,连一向对他不错的二老,现在也对她有了一些不好的看法。
记得她去医院探望老爷子时,人家连眼都没睁,那可是**裸的无视。
要不是老太太在旁边打圆场,她简直要尴尬死了。
如今墨伊不见了,终于能陪在他身边的人只剩下她一人了。
“红衣小姐,化妆师来了。”
突然一道恭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傲娇。
“红衣小姐,您好!”
化妆师看看她身上的衣服,然后低下了头。
“今天晚上我要陪着琛参加岛上举办的舞会,你帮我化妆。”说着扬起了高傲的下巴。
“您穿身上这身礼服吗?”化妆师问了一句,同时在心里比较着,二人穿这衣服的感觉。
比来比去,好像眼前这位,总也穿不出这身衣服的那股子韵味,不过这话他不会说的,只会在心里腹诽一下。
“这是琛特地为我准备的礼服,当然要穿它了。”说着自豪的用手去抚摸身上的料子。
化妆师低着头,嘴角噙起一抹嘲笑,心道,真是脸皮子厚,明明这衣服是为另一个女人准备的,她倒敢好意思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但是红衣不知道他早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见到过这身衣服了,正自顾自的得意洋洋着。
“你快点帮我设计一个合适的妆容,不要耽搁了我晚上的舞会。”
红衣颐指气使的说着,活像她是高高在上的女主人似的。(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