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肯卖身也要躲开我是吧,安阳,路是你自己选的,可别怪我不厚道!
三天之内建起一所小院子,隔了仅仅几十步的距离。隔三差五过去转悠转悠,抱抱那个可爱的不行的小孩子,顺便瞥安阳几眼。那个姓林的,对我从来都是采取无视态度,任我来去自便。也是到很久以后,我才发现那个男人是把我当做带孩子的奶爸了。
安阳,已经日渐崩溃了,每次我过去都见到他蹲在一个角落里装死,有的时候还会语无伦次,头发也开始大把大把的掉。真是,心情大好!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那人就想欺负,我什么时候多了这种嗜好了?摸摸下巴,检讨一下。
那个存在感超低的男人,却让人吃了一惊。那天,他去镇上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居然背回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然后,安阳瞪大了眼睛,又开始絮絮叨叨了:“萧睿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人家先找上门了,哎,谁让你又晚了一步呢!”
挑起眉毛。萧睿?什么人?难道除了那个男人还有潜在的敌人吗?
“啊,对了,我得赶紧走,要是让王爷知道我住在这里我就死定了!”安阳站起来,开始团团转。
王爷?那个满身狼狈不堪趴在人背上一动不动的人是王爷?天啊,我惹上的是什么人!想起那个男人一脸杀人的表情,嗯,有好戏看了。好心的帮忙烧了一锅水,把小奶娃夹在腋下拎着安阳的领子回避了。房里那两人,摆明了关系不正常,待会儿再过去看热闹好了。
再过去就是晚饭时间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蹭饭。看到满桌素菜,忍不住皱眉,据调查,安阳那厮是无肉不欢的。只有一只鸭腿,那个男人理所当然的给了他儿子,这很正常。但是,撕下来的那两块肉居然全部给了那个王爷,我家安阳居然连看都不敢看!是可忍孰不可忍,怎么可以在一只鸭腿上受委屈!嗯,明天派人去买十只八只那种脆皮鸭回来好了。
在一个鸭腿上较劲,这个曾经名动天下的王爷也不过如此嘛!可是,那个男人和安阳明显放下心来的表情还是让我很在意,最起码那两人在我面前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戒备了,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然后,我很快就吃到了苦头。
那个男人在不远处给他儿子打玩具,安阳蹲在院子的一个角落摆弄那些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我和那个王爷坐在院子里喝茶。
“看上他了?”王爷漫不经心来了一句。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目光一直跟着那人的身影在转悠。
看上他?看上那个人?怎么可能!就那个东西,就那么个卑鄙无耻下流阴损的东西?开什么玩笑!我来这儿,不过是为了报仇为了整人而已。
看我不屑的表情,王爷只是微笑:“不是最好。安阳年纪也不小了,我也该给他找个人了!琪郡王家的小郡主,年方二八,聪明灵秀;逍遥侯家的小女儿,年方十七,秀外慧中。选哪一个好呢?”
我也笑笑:“安阳虽有神医之称,也不过江湖草莽之流,怎配得上金枝玉叶的小郡主!”
“话可不能这么说,”王爷扫一眼窝在角落的安阳,“神医安阳,久负盛名,如果愿意入宫,太医院首座非他莫属。况且,安阳是我谢家的人,搏个出身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安阳什么时候成你们谢家的人了?”我只觉额间青筋一跳,难不成我调查的时候还漏下了什么消息?
“安阳不是自愿卖身到林家吗?”王爷挑眉。
“您也说了,是林家。”我也微笑起来。
“是啊,他,”王爷又转头看看那边专心打玩具的男人,“他,以前是我的男宠。”
“以前?那现在?”突然之间,我发现自己好像钻进了什么圈套。
“现在我是他的男宠,他养我。”王爷说这句话的语气,非常平淡,就好像在陈述什么众所周知的事情一样。能够以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自己的男宠身份,这个人,让人看不透。
“您的意思是?”心里怦怦乱跳,总觉得自己惹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意思是,我随时可以塞给安阳一堆女人,当然,也可以随时把他像女人一样,嫁掉。”王爷只留下这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紧一紧身上的衣服,明明都快夏天了,怎么还这么冷呢!再看看那边不停伸手去抢那个未完工的玩具又一次次被打开的人,那小孩子一样的表情怎么都跟刚才那个杀气凛凛的人联系不起来。
“嘿嘿,吃瘪了吧?哼,小爷现在也是有人罩的!”安阳走过来,绕着我转了几圈,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那叫一个欠抽!再一次坚定了信念,我,上官家的大当家,怎么可能会看上这么个东西!
我知道那个王爷有一个很稀奇的玩意儿,圆筒状,对着光看的时候里面会出现漂亮的图案,动一动还会变。那个王爷总是一个人把玩,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丢给自己儿子玩一玩。至于安阳,倒是眼馋的很,也曾经趁人睡着偷出来玩了一次,结果被那王爷冷眼一扫又乖乖送了回去,而且被吓得当晚就做了噩梦。当天就派了手下出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小玩意!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个叫做万花筒的东西是那个男人亲手做来给爱人消磨时间的,也难怪我翻遍了整个国家都没找到第二个。看来那个人男人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嘛!不知道能不能请他来帮我做一些,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可是那个男人却轻轻松松打发了:“你去问文谦吧,我们家的事他做主。”
哼,要是你家王爷能答应我还偷偷找你干什么呢!我也终于知道了,林家,就没一个好人!连那个三岁的,就算我喜欢的不得了,还不是把我弄来讨好他的东西一件件统统搬回了家!
晚上安阳照例是睡在我这里的,自从那个王爷回来,他就再也不敢赖在那边了。那厮每晚都把门栓的紧紧的,防我跟防贼似的,每天都让人恨得牙痒痒。
就这么个东西,就这么个东西,每次笑起来那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每次撒泼时那副鼻孔朝天的小模样,每次做坏事时那双生气勃勃闪闪发亮又猥琐到不行的眼睛,每次闯了祸那种受气小媳妇般的瑟缩样,怎能不喜欢,怎能不动心!居然看上这么个东西,上官锦鸿,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