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鸿昌叹了一口气。桑桑需要的,是一个能照顾他能保护他的,不管男女,这也是表哥表嫂早就明白的。
“你去上班吧,下午我看着他,记得先去吃午餐,不用担心我,副班长会给我打包的,桑桑这里也有很多零食。下班以后先去打包一份鱼片粥再过来,别让他们放味精,少放盐。晚上吃完药退了烧,就带他回家。”王锐说。
白鸿昌犹豫一会儿,答应了。年底公司很忙,而且他在这里根本就没用。灌药那么惨无人道的事他看着就胆颤更别说亲自动手了,他可是他亲侄子,下不去手啊!
副班长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彻彻底底惊悚了。那个抱着王锐的腰一个劲叫妈的人是秦小桑吧,那么那个被人叫一声就答应一声的人是谁是谁到底是谁啊?
副班长满脸血。
王锐指指秦桑:“烧狠了,说胡话呢!”
副班长贤惠地拿了桑桑平时用来洗水果的两个不锈钢小盆儿,三盒米饭倒一盆,四个菜倒一盆,筷子摆好,恭恭敬敬递过去。哎,只希望“锐妈”不要追究他昨晚因为早退没献出自己衣服的罪孽就好……
白鸿昌下班过来的时候秦桑烧已经退下来了,人也精神了很多,正在被一群人打趣烧糊涂时抱着王锐叫妈的丢人往事。
喝完鱼片粥,秦桑哀求地看着王锐:“锐哥,你摸摸,我不热了,不用吃药了。”
王锐拿着药瓶不说话。
秦桑转向自家表叔:“表叔,我好了,不吃药了。”
白鸿昌低头看脚尖。
秦桑一张脸就皱成了包子,一声一声叫得分外可怜:“锐哥,锐哥,锐哥……”
王锐抽出体温计看看,三十七度九,退了一步:“一片,两个选择。”
秦桑迅速抢答:“选项a,吃药;选项b,不吃药。我选b。”
王锐慢条斯理碾药:“选项a,主动被我灌药;选项b,被迫被我灌药。”
秦桑忽闪着眼睛把所有人看了一遍,寻求外援。
副班长心软了:“王锐,桑桑现在也不迷糊了,让他自己吃就是了,别灌了。”
白鸿昌把药瓶拧开盖子递过去,叹口气:“他根本就咽不下去。”
一股臭气直冲鼻孔,副班长迅速窜进了水房。
于是,秦小桑又被惨无人道地灌了一次药。
副班长拉着秦桑的手无语凝噎:“小桑子,我会节哀的,你多保重!”又瞅瞅王锐手上被咬出来的牙印,毫不吝啬送上真诚的慰问:“锐妈,您辛苦了!”
等烧彻底退了,汗也落了,秦桑被裹得严严实实运回了家。
当晚,秦小桑打越洋电话给自家老妈诉苦:“妈,王锐欺负人,他拧我胳膊,捏我下巴,还掐我脖子,你儿子好可怜好可怜的!”
秦桑妈妈幽幽地来了一句:“听说,你又认了个妈……”
秦桑悲愤了。居然有人抢在他前面打小报告!还让不让被虐待的小孩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