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王锐领着表叔去了坟地,烧纸,上香,磕头。
回来的路上,把个老表叔给激动的,险些把车给开沟里去。
“锐锐,磕头的时候,我就想起二拜高堂了。”老表叔瞅着王锐,一双小眼睛眨呀眨的,泛着油油的绿光。
“你想象力丰富了,叔。”王锐深深的无力了。
锐锐,你太不解风情了!老表叔也深深无力了。
到了家,白鸿昌直把王锐往炕上拖——高堂都拜过了,接下来该干啥还用说吗?拉灯拉灯!
灯拉了。
“叔,晚上吃多了,难受。”王锐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卷得紧紧的。
白鸿昌伸手扯被卷,扯不开,急了,就整个儿扑了上去,抱着被卷打了几个滚,一边滚一边傻乐。
王锐被滚得头晕眼花,就恨不得一脚把人从炕上踹下去,只恨裹得太紧伸不出腿来。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王锐把人拉进被窝,问。
白鸿昌苦恼了:“老太太不愿意回去,说等天暖了看完梨花再回去。”
“这样啊 ,”王锐想了想,说,“樱桃也是今年开花,估计师娘会更喜欢,那得在这儿住一段日子了。桑桑初十回来,也一块儿接过来吧,总不能两老自己住在这里没人照应。十五以后我和桑桑就要开学了,我请了以前咱们老去吃狮子头的那家淮扬菜馆的厨子,讲好过完十五上工的。再从前院挑个兵弟弟一块送过来,这样做饭干活都有人了。怎样?”
白鸿昌抱了王锐一下,点点头:“你安排的很好,就这样吧,平时咱们周末就下来看看也挺好。”
初十,王锐去接桑桑,一见小孩的面,心疼了,居然瘦了整整一圈!
上了车,秦桑就开始诉苦了:“锐哥,你都不知道我多可怜,老爸老妈忙,没空给我做饭,附近的中餐馆又难吃,我再也不要吃牛排了再也不要吃了!”
“锐哥,我都没吃过饱饭!”秦桑可怜巴巴求安慰。
把个王锐给心疼的呦,恨不得立马去牵一头猪来给他们家小桑桑塞下去。
又采购了一通,把人弄回家,秦小桑又被挨个心疼了一番,最后攥着四个厚厚的红包不知道该往哪里藏的好。不藏,又要被王锐给没收了!
十五,滚元宵。
馅是五仁的,师娘亲手拌的,香得很。王锐趁人不备偷偷挖了一大碗和秦桑分着吃了。
吃完元宵馅,王锐去给奶奶送元宵,是前一天从县城超市买回来的。除了元宵,还有电视上正在狂做广告的脑白金和红桃k。
送完元宵回家,先生已经开始动手滚元宵了。王锐和秦桑一人捧着一碗元宵馅蹲旁边边吃边看,眼巴巴等第一锅元宵吃。
白鸿昌把那两个光吃不干的鄙视了一番,手脚麻利地刷锅烧水。哼,两个笨蛋,光看着有什么用,得煮熟了才能吃!
十六,白鸿昌回去一趟,把厨子和兵弟弟送了下来。王锐也没闲着,新灌了煤气,冰箱塞得满满的,拉了电话分机到两老的卧室,又托了大毛和刘成两家照应着,最后对兵弟弟交代了又交代才离开。
开学初很是忙乱了几天,公司事情也多,等两周后王锐抽出时间来回家一看,傻眼了。
院子里跑着一群毛茸茸的小肉鸡,数数,足有三十只。猪圈里多了两头肉滚滚的小肥猪,脚边还有两只咬着他裤脚扑腾得正欢的小奶狗。王锐顿时就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先生和师娘,该不是打算要长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