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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牧带着王菲菲，跟着丁厉，一路横扫上海滩核心商业区的时候，王菲菲的父母也正在进行一场有意思的对话。

“你说菲菲会把高牧叫来家里吗？”

王母手里拿着一个小篮子的鸡毛菜，站在书房的门口，挑挑摘摘。

为了今天这顿不知道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晚餐，她连家里的保姆阿姨都打发走了，一个人亲自下厨。

好多年没有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准备一桌菜了，骤然上手她也有点陌生，有些找不到头绪。

“为什么不能？”站在书桌后，正在挥墨泼毫的王父眼睛都没有抬的反问道

书房在二楼，厨房在一楼，王母特意跑上来问话也是十分用心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

虽说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但十女大十八变，变了难知心。

一旦和感情沾上边，女孩子的心思就很难猜了。

“嗯。”

手中的狼毫，没有丝毫的停顿，宣纸上的字一气呵成。

《难得糊涂》，四个大字跃然而出。

王母走进书房，把菜篮子放到巨大书桌的一旁，气不打一处的看着正在认真欣赏自己杰作的老公。

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多说几个字会死啊?

“呵，难得糊涂，我看你就是假装糊涂。女儿在学校的事情，还有她和高牧的关系，以及高牧的为人品性，你这么长时间会不知道？”

今天的三堂会审，真正的话事人是王父，她只起辅助作用。

要不是因为看到了他手里的某些东西，又关系到王菲菲的婚姻大事，她才懒得丢下公司一大堆的事情，待在家里端茶送水，烧菜煮饭。

重做家庭“煮”妇。

“知道的那些不是都和你说过吗？当初也是你说再观察观察的，观察的怎么样？”

王父放下自己的《难得糊涂》，轻轻对折再对折，之后毫不犹豫的丢弃到一旁的垃圾篓。

容积不小的垃圾篓，已经装了大半的空间，都是对折成小方块的宣纸，都是他不满意的作品。

难得糊涂只是他现在的作品，之前的《知白守黑》、《厚德载物》，在垃圾篓的更下层。

“你这是怪我了。”王母有些生气，“女儿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她有点什么事情你是最清楚的，你就任她被人这么欺负了？”

“你对我发火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调查清楚。一会儿高小子不是要来家里吗？到时候问清楚，或许他能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父照旧沉稳，就算是两口子意见不同，起了争执都是沉稳如旧。

“你就对他那么信任？怎么说他也就是个大学生，还是大一才读完的新生，你都想不清白事情的原委，他就能搞清楚？”

很是怀疑王父看人的眼光。

“当初是谁见过他一面，和他聊过之后，夸赞个不停的？”

质疑来质疑去，怎么不质疑自己呢？

“我……”

雷厉风行，在公司号称铁娘子的王母在家里却永远不是自己老公的对手，一下子就被他抓着破绽，点了出来。

“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自己，难道还不相信你女儿的眼光。从小到大，你看她做过让自己吃亏的事情吗？她眼睛可比你还毒。”

重新铺上一张新的宣纸，用上好的乌木镇纸压平，王父开始默默的研墨，琢磨着下一步应该写什么，是四字呢还是八字？

“是，菲菲的眼睛比我还毒，多出来的毒是继承了你的基因呗。”

王母冷哼一声，拿起菜篮子，转身走了。

话不投机三句半，再聊也是自讨无趣，一切等高牧来吧。

看着王母离开书房，听着她下楼的声音，王父反而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背着双手，走到了窗户边，望着窗外的风景。

他也算是老来得女，王菲菲这个女儿是他们两夫妻的心头肉。

王家在解放前就是书香门第，之后的历史岁月虽然经历了一些动荡，他个人也经历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但是王家的整体家境在国内，在上海都算是优越的，他们两夫妻在上海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社会地位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