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教授点点头,开始说起了鱼伯的故事。
虽然并不知道鱼伯到底为了什么,要率领部众与族人千里迢迢地迁到了西周的京畿腹地;但从鱼伯墓葬的规模可以看出,当时的天子周成王不但任命鱼伯为王,而且还在属于京畿重地的地方,划了一大块地做为鱼伯的领地。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周成王这样重视鱼伯,这个就不清楚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鱼伯为了在西周站稳脚跟,不得不效仿其他诸候,用联姻来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后来罗教授他们也确实发掘了鱼伯之妻井姬的墓,并且还在鱼伯的墓中,找到了属于陪葬性质的、儿妾的尸骨。
这其实就是古鱼国君与一妻一妾之间的官方版本了。
可是苏华南却有着自己的见解。
她想了想,说道,“教授,咱们可不可以这样猜想?”
马教授非常喜欢这个脑瓜子十分活泛的女孩,当下便点头笑道,“小苏啊,你有什么想法呢,就只管说。咱们做研究啊,就得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你说,你说。”
苏华南说起了自己的猜想:
首先,周成王愿意在京畿腹地划出一块地出来册封鱼伯,这就证明着,周成王肯定很看重从外地迁来的鱼伯。再综合她与石攻玉在天坑底部对于那一男二女的观察,会不会……鱼伯擅长的事,其实就跟白衣女子手里拿着的那卷羊皮卷有关?
鱼伯凭借儿妾的本事才能在京畿立足,所以即使他后来为了巩固地位而娶井姬为妻,却一直冷落井姬,宠爱儿妾?以至于到了最后,井姬因为嫉妒而杀死了鱼伯,同时也让儿妾殉了葬?
马教授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小苏啊,你的猜测……从逻辑上来讲,是可以行得通的。但在鱼伯墓葬的官方铭文来说,却不会记录这种带有感情|色彩的事件。更何况,鱼伯死后,他的妻子井姬掌了权……只能说,咱们能够了解到的官方信息,其实就是井姬愿意让我们这些后人知道的……”
“但这也并没有关系,”马教授继续说道,“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讲得就是这个道理。虽然鱼国目前出土的文物与铭文并没有明说,但咱们还是可以参考与对比同时期的西周历史,或是从周边诸侯国的贵族墓群,或是铭文,地方志里寻求答案……”
石攻玉忍不住插嘴道,“教授,有没有可能……儿妾的羊皮卷,其实就是青铜树的铸造方法?要不咱们怎么会在天坑底下,发现了那么大的一棵青铜树?哦不,其实咱们最后看到的那棵大树,它还真不是青铜制成的,而是一棵……活着的树!”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都陷入了沉思。
苏华南则失神地看着石攻心,心想……他的想法,怎么跟她一样呢?
就在众人皆坐在苏华南的病房里沉默不语的时候,病房外头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慌乱说话的声音。
“这边这边!是这边……”
“咦?那个小苏护士不是住三零五病房吗?这三零五的门怎么是锁着的?”
“那是三零七!三零五在这儿……”
“对对对,是这儿,团长肯定在这儿……”
有人慌慌张张地在走廊上喘着粗气说道。
“砰!”
有人猛地推开了苏华南病房的房门。
众人吃惊地看着站在门口那三四个穿着迷彩服、满身上下乌漆墨黑、脏兮兮又浑身又是汗又是血、还一直猛喘粗气的大兵……
“团长!天坑又塌了!”为首的一个大兵急急地说道,“咱们四连二班、三班……再加上运输连的挖土机和司机……一共整整掉下去三十个人!”
“什么?”
闻言,石攻玉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面上勃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