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今天先不用去请他了。”秦湘茹想了想到:“你现在去织造坊将张总管和李总管请来府中,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二位商量。”
“是。”
“另外,你再让总管们把织造坊里的王木匠也叫上,让王木匠多带几个徒弟,备齐木料赶来府中。”
“是。”
“快去快回,今天晚上务必要他们都赶来府上。”
“明白,大小姐,我这就去。”
秦湘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纺纱机成品的样子,她准备让木匠连夜开工,以最快的时间打造出纺纱机的样品。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织造坊的两位总管来到了府中。
秦湘茹早在客厅内恭候二人多时。
两位总管一见面就问,“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让我们二人连夜赶来。”
秦湘茹神色郑重道:“张总管、李总管,您二位都是我秦家的老人,也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今天我要给你们看一样东西,希望你们看了之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放心吧,大小姐,您吩咐的事情我们定当遵从。”
接着,秦湘茹便将珍妮纺纱机的全套图纸按顺序平铺在桌面上。
二位总管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看到最后几乎连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去了。
“大小姐,这、这几幅图画,究竟是出自何人手笔?”张总管指着桌上的图纸,满脸震惊地问道。
李总管也看向秦湘茹。
“是开酒楼的陆掌柜。”秦湘茹道:“这几幅图是他今天下午亲自送来的,不过当时我没有请他进府,他留下这些图纸就走了。”
李总管道:“是陆掌柜送来,但未必就说明这些图是出自他的手笔。”
“不错。”张总管也道:“能画出这几幅图的人必定是要在纺织业里浸淫多年的老人,否则恐怕很难有这样精妙高深的领悟。陆掌柜开酒楼起家,而且又十分年轻,我想这些图应该不是他亲手画的,他背后可能另有高人。”
“二位说的都很有道理。”秦湘茹回答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之后我细细对比了一下笔迹,这些图纸的确是陆掌柜亲手所画,一点都错不了。”
她拿出陆建国先前在裁衣铺签下的订单,又拿出游春会那天陆建国当场所画的赏春图,将前两样和珍妮纺纱机的字样放在一起对比共大家一起辨认。
陆建国自身的风格特色实在太明显了,所以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三样东西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李总管道:“厉害,没想到那年纪轻轻的陆掌柜竟是一位天纵奇才!”
“我在制造局苦心经营了半辈子,所有的成就加在一起,也抵不上陆掌柜的这几幅图。”张总管道:“大小姐,此人才华绝顶,普天之下难有一人能与他匹敌,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想办法把这样的人留住。”
“没错。”李总管又道:“听说此人之前与苏宝庆斗法,几次三番苏宝庆都拿他没有任何办法,而且不管苏宝庆怎样挤兑他,他酒楼的生意照样越做越大,看得出他这个人在生意经营上也很有手段,这样的人,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同他修好。”
“实不相瞒。”秦湘茹苦笑一声,“我一开始是有意想拉拢他的,并且我还提出收购他酒楼的打算,不过被他拒绝了。”
张总管道:“大小姐,这样的才华决绝的人,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会轻易答应寄人篱下的。”
李总管也道:“没错,他能设计出这样的机器来,就不能用对待寻常人的眼光看待他。”
“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秦湘茹道:“只是谁能想的出,他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呢?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所以今天下午他登门拜访的时候,我才叫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恐怕是将他得罪了。”
二位总管也都沉默起来,是啊,他要是不出手,谁会知道他能设计出这样了不起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