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这样了,那醉汉却还晃晃悠悠地不知道在干嘛。直到小刀已经几乎捅到他身上时,他才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地身子一歪,很有点醉步味道地闪开了这一刀。瘦猴儿没收住惯性,往前面连冲了几步,反而差点被自己绊一个跟头。
"嘿嘿哈哈...瞅瞅你这怂样儿...还..."醉汉指着他就是一阵傻笑,但刚一抬起手,却发现自己那看着不怎么便宜的皮夹克上,已经有了一道浅浅的刀痕。
他像是愣了一下,还摸了摸刀痕确认真是被划上了,顿时满脸都写上了生气,喊道:"我靠,你还来真的啊?!"
"不仅是来真的..."瘦猴儿也已经稳住了身形,止住了刚才那一番窘样儿,回身很是神气地抛了抛小刀,"哥们还得揍得你回家找老娘擦屎呢!"
说罢他便握上了小刀,装模作样地找了一番角度,随即又是举着刀,从侧面出击。也不知道是不是歪打正着,这个角度的确刚好,那醉汉正好站在角落,左右躲不开,只能正面迎战。而实战中空手对刀具基本等于自作孽不可活。
暗处的警察见状,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性子急的都已经站起身来了。然而就在这时,却见那醉汉软软绵绵地抬起手来,摆出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守势。
"那不好意思..."他模糊地说道,"我还真从来没见过我老娘。"
他忽然抬起手来,以手刀对铁刀,一巴掌劈在瘦猴儿的手腕上,动作兔起鹊落般的利索。完全没有经验的瘦猴儿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一茬,手反射地一松,小刀已然掉落地上。
瘦猴儿还没反应过来,那细胳膊就已经被醉汉抓在手里,手上传来的大力像是要把骨头抓碎一般。他疼得张嘴就想叫,但还没等他叫出声来,醉汉拉着他呼地转了一个大圆,手按上他的脖子,根本不容他反抗,重重一推,就将他的脑袋撞在了旁边的石灰墙上!
只听一阵瓷器破碎般的脆响,那石灰墙竟然直接给撞出了一个洞来。要不是这墙是中空的,只有外面是一层石灰,恐怕瘦猴儿此刻已经脑袋开花脑浆四溢了。但即使是这样,他也已经被撞得直接昏死过去,头戳进墙里身体耷拉在外面,一副半死不活之相。
醉汉缓缓地收回手来,大着舌头摸着脑袋:"嚯...好像劲儿使过头了啊..."
一群瘾君子看了看陷在墙里的老大,又看了看眼前这东摇西晃的醉汉,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半晌忽然像敲胸脯的猩猩似的异口同声地高叫起来,舞动着双臂,前呼后拥地将那醉汉团团围在中央。
"诶哟喂..."醉汉扫了一眼周围,嘀嘀咕咕道,"这可是有点麻烦了..."
人群一拥而上,乒乒乓乓的交接声一波接着一波,就只见锅碗与瓢盆齐飞,口涎共鼻涕一色,场面一度十分火热。
"卧槽、卧槽、卧槽..."旁边进入了看戏模式的警官们眼睛都直了,也顾不上面子,醉汉每出一招,他们便下意识地"卧槽"一声。醉汉的攻击看似云里雾里,拳脚软绵绵地毫无章法,但只要出手便是直捣黄龙,往往是对手还没看清他的攻势方向,后脑或是脚踝就已经挨了一记重击躺下了。
不知所措的流氓们在他身边挥舞着小刀,但他的上身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地一个劲晃悠,看得人眼花缭乱,但又狗屎运一样每次都恰好避开刀光。几十个回合下来,这醉汉毫发无损,脚下却已经躺了一片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流氓了。
最可气的是这厮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一番什么事,嘴里始终嘀嘀咕咕地好像在和对方聊大天一样,但如果真要竖起耳朵认真听他说话,就会发现他根本就是胡言乱语,而过不了几秒迎面的拳头就已经上来了。
最后剩下的几个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一回神,就震惊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己方这边的人数优势竟然已经被消磨光了。他们怪叫了一声,把刀往前面一丢,转身就要逃跑。
但还没跑出几步,躲在暗处的便衣警察已经来了一个猛虎扑食,直接就把这几条漏网之鱼给按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