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声震动,她用一种诡异的姿势落下,顿时将江桦卷了进去——真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卷",她手脚并用全方位连跳,拳脚与枪弹齐下,一瞬间像是有无数的舞者围绕着他旋转,锁定了他浑身上下的每个要害。
夜莺真的跳起了一场舞蹈,一场包含着万千种杀招的死亡之舞。她的动作中融合着柔术、搏击、太极、泰拳甚至是摔跤,上一招还柔软如蛇地缠绕他,下一刻就可以用接近于相扑的粗鲁和蛮力整个将他甩出去,招招不同次次致命,衔接得行云流水。
江桦被卷入了那场白色的暴风中,风眼里之间两只沙漠之莺顺着她的动作四处闪动。此时枪已经不再是武器而是她延伸的爪牙,几次被她以破绽百出的方式抛起来,完成体术之后又刚好接住,一眼看上去她像是持着十数把手枪一般,攻势从四面八方而来,根本看不清她是如何出招的,只能凭五感判断硬撼。
江桦再次正面挡下一记重击,连退出几步开外,回撤的长刀上带着淋漓的血痕。夜莺借着活性优势将单纯的体术也玩到了极限,但这同样是江桦最擅长的领域。
他被对方的活性压制,却也在空隙还以斩击。这一刀擦过了夜莺的手臂,留下了一指来宽的创口,可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更是顶着江桦的斩击直面而上,不惜自断一臂也要将他快速逼入绝境。
这就是夜莺的全力,她真正地认真起来了。对于这个人偶而言,使出全力就是解开所有的封印。她的人格是残缺的,坐标能力挤占了她大脑中部分掌握身体的能力,那种状态已经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一旦开始便只能以死亡结束。
沸腾的血统直接导致了身体的每个功能都达到了无法企及的顶峰,如果现在她身上连着监测仪那所有指数都会在同一刻顶破最高柱。王者的威严充斥空气,连塔外的原兽都受到了感召,成片的红瞳亮起,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彻整片荒原。
银色流光掠过上空,任天行暗暗抓紧了杆舵。他眼中同样红芒流动,活性化的身体避免他被座下狼耳过快的速度和过猛的转弯给扭伤,刚才这样的空袭已经险险地控住了半场,将成百上千的原兽向目标位置推动,但在又一次的刺激后,即使是他也有些无力回天的意思了。
"坐标的操纵力在加强!"他大喊着,"地面怎么回事?还没制住她么?"
另一边的荆明停顿了片刻,声音随即变得阴郁而沉重:"夜莺在抢时间,她的目标就是狼牙。照这个势头下去,这种压力只会越来越强,原本的围剿计划已经轮不上机会了。"
"真没想到你会说这种认输的话啊..."任天行又是一轮**扫射,"那怎么才能阻止她?用达格的蒸汽弹么?"
荆明没有说话,握紧的拳上青筋裸露。
"这就是戏剧的终曲啊,她已经把自己点燃了,只会越烧越旺。"隐约中似乎有谁在冷冷地笑着,"想要停止这场火,要么是在此之前扑灭,要么就只能...等待她将连同自己在内的一切燃烧殆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