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骆致远被远贬他乡后,关于荆州知府的人选,他首推的是他的一个朋友,对从外地调来的李昊云是百般挑剔,可是最后这事是唐帝拍板,他也无可奈何……
这个李昊云,一定是为了那件事在报复自己!
今天下了早朝,他就赶紧跑到东宫来了,因为这种事,若是太子出面的话,那李昊云肯定会卖太子一个面子的!
太子听了郝军广的话,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继续说这件事,反而是开口问道:“郝尚书今日可曾上过早朝?”
“回殿下,下官就是下了早朝赶过来的!”
郝军广不知道太子这话什么意思,只能如实答来。
“哦?上了早朝?那为何今日这早朝下的那么早呢?”
太子是真好奇了,出了这种事,朝堂上按理来说不是应该特别热闹、持续时间比较久吗,这么快就结束,罕见呀……
“回殿下,今日陛下身体抱恙,未参加早朝,所以早朝未开就退了……”
这……
听了这话,太子在心里算计开了,陛下抱恙这种事,说真也真,说假也假,这个无从猜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唐帝肯定特别悲愤和伤心,接下来的几天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想到这,太子的心里还有些不安……
“殿下,我那侄儿的事情……”
郝军广见太子没有表态,心里有些担忧的再次提醒道。
“郝尚书,这种事,无凭无据,本王也做不了主啊!”
太子背着手,叹息一声后说道。
做不了主?
郝军广心里一沉,有些不甘心道:“殿下,我那侄儿不会武功,跟那杀手完全扯不上关系,还望殿下能够帮下官同李昊云说一声……”
“郝尚书,你这就不对了!郝世荣不过是你的侄儿,他每天做什么事情你如何能清楚?骆行建虽是骆致远的儿子,但骆行建做的事情骆致远都一概不知,你这做叔伯的又怎敢确定?”
见郝军广铁着脸不说话,太子又笑着说道:“郝尚书,若是真如你所说,郝世荣是被冤枉的话,那朝廷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你还是莫要担心了……”
“是,殿下……”
郝军广的话已经没了之前的热情,冷冷的说了几句,然后离开了。
看着郝军广的背影,太子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他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又少了一个盟友。
可是他却不在乎。
襄王被杀,唐帝必然震怒,不查出凶手誓不罢休,那这荆州城怕是要被翻个底朝天!
太子虽然确信他们就算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这种事谁敢保证呢?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时候就只需要一个交代,而郝世荣的出现,给了太子莫大的灵感!
襄王出事当天晚上,郝世荣伙同一群人携凶器出现在事发点,若是说他就是凶手或者是凶手的同伙之一,这个主意简直再好不过了!
所以太子才没有开口答应帮郝军广,毕竟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来一个替罪羊志愿者实属难得呀!
…………
荆州知府大牢。
牢房最内侧的那间,也就是当初张十二和杜浪住过的那间,因为里面死了两个人,张十二跟杜浪被赦免之后还空了一大块地方。
郝世荣“运气”不错,就被分到了这间牢房。
而跟他一起分过来的还有癞皮刘。
昨天晚上,郝世荣好不容易从家里偷跑出来,去了“闻香来”就看到了仇人张十二,本想找点场子回来,谁知被张十二一顿爆锤,别提多丢人了!
从“闻香来”跑出来,郝世荣没有回家,因为他知道这种事郝军广怎么都不会帮他出面的,啐了一口,他想到了之前还未离开荆州时认识的癞皮刘,听说他现在已经是西城老大了,想必可以帮自己的忙!
再次相逢,两个人都很高兴,尤其是癞皮刘。
因为郝世荣这个冤大头的出现说明他马上就有银子可拿了!
果然,郝世荣让癞皮刘帮忙打个人,事后还承诺以重金,癞皮刘当场就答应了。
郝世荣当时很气愤,说要把张十二碎尸万段,本着客户至上的服务态度,癞皮刘带着兄弟拿着刀就出来了,为了给郝世荣壮胆,还给了他一把刀……
一个脑残跟一群小瘪三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闻香来”外,连门还没进呢,就被迎面而来、装备精良的捕快给拿下了……
郝世荣当时有点懵,癞皮刘比郝世荣还懵,他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郝世荣给自己做的套啊!
他天天在荆州城里晃,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郝世荣刚找他,他就出事了,这不怪他多想啊!
可是看郝世荣那紧张的表情,好像并不知情,他才稍微放心一些,毕竟他知道这家伙的叔伯可是吏部尚书,区区知府捕快不足为惧吧?
郝世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被抓的时候他就一个劲的自报名号,但是却根本没用,那捕快说敢刺杀襄王,无论你爹是谁都白搭!
刺杀襄王?
劳资就是出来揍个人而已,关键还没揍着,刺杀个大头鬼啊!
郝世荣心里悲愤,但却无可奈何,只能等着郝军广来救他了……
新人刚进牢房,必然会遭受一系列的潜规则。
当然了,此潜规则非彼潜规则,毕竟都是大男人,实在没有什么好“潜”的……
睡觉在炕下面,吃饭最后吃,吃最少的,还要帮牢房里的新老大捏肩捶腿,实在是屈辱至极。
郝世荣胆子本来就不大,尤其是看到牢房里这些凶神恶煞的犯人,心想自己要不了多久就出去了捏就捏吧……
可癞皮刘就没那么好脾气了,他好歹也是荆州西城的地下大哥,哪能受得了这种气?
但是他势单力薄,唯一的盟友郝世荣早就屈服了,所以他刚一反抗,就被牢房里的人合力捶了一顿,捶的他在地上趴了半天……
那人捶完他还说道:“来了我们这,就得听我们的规矩!上次来了个大哥,比你可狠多了,呵呵,可是后来呀”
“后来呢?”
趴在地上的癞皮刘问了这么一句。
“后来啊……”
说到这,那人忧郁的看着窗外,想着张十二当时的音容笑貌,一阵惋惜:“后来就不在了……”
“…………”
癞皮刘趴在地上,不明觉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