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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埋下一颗种子，便能知道这颗种子会长成什么样。当在十字路口选择一条路，便能望到这条路远方的风景。当人生做出选择，便能猜到结局。当处在四维空间，便能看清三维空间的前因后果，而处在四维空间的人便是人定义的全知全能的神，知晓了过去、现在、未来。判断一个人处在三维空间还是四维空间，便是能否活得明白，并通过每一个选择抵达目的地。

悟空利用生物实验室，对黏菌进行着改造，配合不同机体的性能，长出不同的神经网络。

周芷琪记录着改造后的黏菌在悟空的机体上所形成神经网络，黏菌通过群体效应，在路径规划上展现出了超乎人类的智慧。周芷琪转头看向一旁的林森问道：“从上帝视角，如果三维空间的人看到的是迷宫，四维空间的人看到的是从迷宫的入口到出口连接在一起的一条路径，那么这黏菌算不算是四维空间的生物？”

林森看着黏菌在机体上所形成的最佳路径，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如果我们将所处的世界比作一个迷宫，全人类都在这迷宫中，那么走出迷宫的人，算不算是四维空间的人？”

在周芷琪固有的认知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但林森的回答让她意识到这不过是从果来解释因果论，而现实中谁又能从因来赌定因果论呢？站在迷宫入口，谁又能笃定自己便是走出迷宫的那一个？于是又问道：“我们不断地学习，难道不是在提高选择的正确性吗？”

林森看着满脸问号的周芷琪说道：“如果我们把人生比作一盘棋，确实是。但与其说棋艺水平的高低决定了棋局的胜负，不如说棋艺水平的高低决定了棋盘里所掌控的棋子。我们通过用金字塔模型来划分自然界的食物链及人类社会的阶层，而这些高低贵贱之分，并非源于大自然，而是人的臆想。就好比我们惊叹黏菌走出迷宫的效率，如果换成是人，你觉得怎样才能提高走出迷宫的效率？”

周芷琪转头望向黏菌回答道：“像黏菌那样，通过数量。”

林森点点头说道：“没错，通过数量。这并不是黏菌的哪个个体智力超群引领的结果，而是群体遵循效率最大化的结果。这便是大自然的客观规律。”

“个体的智慧难道就不重要了？这不是让大家不作为吗？”周芷琪不解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