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知闻言挑眉，将目光从卫凛身上移回何挽这里。他发现何挽与卫凛说话总是在笑，笑里还带着小心翼翼。

卫凛没应话，而是直直地睁着他不见光明的眼睛盯着何挽，何挽莫名被他看得心虚。

“晚上我来找你。”

何挽压低声音朝陆行知扔下一句话，快步走到卫凛身旁。

“公子，常弗咎中毒是活该，咱们才不要……”

陆行知站在原地看着活蹦乱跳的何挽在卫凛身旁眉飞凤舞不知说什么，何挽逗趣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人的背影也越来越远。

他像个外人，不过，他本来也不是何挽的同路人。

泰山于前竟不识。

何挽很久之后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谢三跟着进了卫凛住的房间，一进门就嚷着要喝何挽煮的茶，何挽还来不及让他滚，卫凛已经让卫声将谢三“请”了出去。

“卫声，咱有话好好说……诶”

谢三讨饶求情的声音被关在了门外，房间里只剩下卫凛与何挽。

卫凛靠坐在墙边，手边是刚倒上的茶。

何挽站在离卫凛一米处，低眉顺目，忐忑不安。

每当卫凛要清算旧账时，总是喜欢把人晾在一旁，要她受够自己心中的折磨才开始盘问。

何挽想着要是卫凛要惩罚放她的卫宁她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去搪塞，或者质问她为什么离开京城又不立刻来奉高见他，她又该怎么回答。

“过来。”

何挽在脑海中演练无数次的回答随着卫凛开口瞬间消失，她忐忑着走到卫凛身旁，轻声唤了句公子。

卫凛将她拉至身旁，嘴唇去寻它的领地。

何挽脑中所有问题一下爆炸，只剩下绚烂的烟花啪啦作响。

卫凛的手将何挽的手反剪在身侧，嘴唇也慢慢换了位置，带着怒气的啃咬，撕扯，相互纠缠。

何挽闭着眸，她不愿在卫凛干净的眼中看见沉溺欲海的自己。

顾及没在府中，卫凛始终没做到最后一步。

“回去之后自己去找卫宁领罚。”

何挽替卫凛整理弄乱的衣衫时耳边响起卫凛不带任何情欲的嗓音。

“是。”

何挽手一顿，下一刻小心地蹲下身去给卫凛系玉佩。

她答话的声音很低，害怕被卫凛听出她声音的异样。

“你不是要去找陆行知吗？去吧。”

卫凛微扬着下巴，睥睨着还半蹲在地上为他系玉佩的何挽。

何挽错愕的表情卫凛看不见，但猜得到。

他伸手挟住何挽的下巴，嘴角竟然带了笑。

“让他好好看看放荡的你。”

说罢，卫凛腹指还故意恶劣地在何挽的下巴上揉搓，最后嫌恶的扔开。

他当着何挽的面亲自将茶水倒在他掐何挽的手上，慢慢拿出干净手绢擦拭手指，最后将手绢随意掷在一旁。

“去吧。”

卫凛又开了口。

何挽低着头起身，余光不小心掠过被卫凛随意扔掉的手绢上，她看见了绣得花不似花，竹不肖竹的青竹，而手绢最下方还有她歪歪扭扭的名字。

“公子，奴去去就回。”

何挽不再称“我”，也不等卫凛应声，开门离开的脚步凌乱不堪。

一室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