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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照，来了？”

“报告副主席，哦不应该是国丈了，俺来了！”姚天照还有些嘻皮笑脸开着老头的玩笑。

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天照，张汉廷笑了一下：“坐，听说你要回青海了，没有旁的事，就是专程再请你吃顿饭。”

“谢谢国丈大人了！”

“坐！”张汉廷微笑着让他坐了下来，接着语气中似乎有些责备：“怎么叫我国丈了？要叫我伯父，这称呼听起来亲切。”

“是，伯父！”天照也笑了起来。

张汉廷给对方倒了酒，亲自敬了他一杯，聊了一会，忽然大有感慨：“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大水来了，你这个娃子表现得真是勇敢，不要命的大叫着‘涨水啦、涨水啦’！后来遇到的那个恶霸叫什么名字来着？”

“程光海！”天照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对，程光海。”张汉廷好像记性不好似的拍了一下脑袋：“那次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么多年了，我都忘记了，给我说说听听。”

天照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的！

那天山西黄河一段发大水了，汛情比天大！天照一边拼命催动塘马，一边继续大叫：“涨水了，水利局报警，都闪开！”

忽然，对面那群人中一条壮汉*起一根毛竹，看着塘马来处，蹲下身子用力一挥，塘马惨叫一声，应声倒地，天照也一下从马上翻出，在地上滚了好几滚这才停下，身子一动一动的

这时轿子停下，急忙有人打上黄油伞。

一个五十来岁，长着山羊胡子的人走轿子里走了出来，鼻子里“哼”了一声：“一个小小的水利观察员，居然敢让本所长闪开，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去，看看，死了没有！”

急忙有人上去，在天照鼻子下探了一会：“老爷，还有气呢。”

挥毛竹打断马腿的那条壮汉低声说道：“老爷，阻碍水利局办事，那是大罪。”

山羊胡子冷笑一声：“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扔到江里去，有谁知道是我做的啊？”

天照感觉到自己被人抬了起来，身子的骨头好像全都断了，他勉强睁开了眼睛，看清了，天照看清楚了，那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山羊胡子。而后的事情就是那么凑巧，刚刚好碰到张汉廷下来视察汛情遇到了奄奄一息的姚天照，然后命人将他救了回来......

“程光海何止是杀害水利观察员那么简单？而且还偷工减料，根本不认真的修河堤，不把老百姓的命当一回事情，我平生最恨这样的贪官污吏！”

天照的眼皮子跳了一下，但随后就恢复了平静：“伯父，天照也最恨这样的人！”

“你是个好孩子，你永远不会当个坏官的，是吗？”

“是！”天照大声答道：“天照这一辈子都为伯父和陛下当个好官！”

张汉廷笑了一下，只是天照没有注意到，“伯父”的笑容里带着一些苦涩。

“天照，什么时候走？”

“大后天走。”

“哦，那么急啊。”张汉廷点了点头：“记得，有什么事要和我说，我本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就是我的第二个儿子，知道了吗？”

天照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激动，他用力的点了点头：“伯父，我知道，天照不会给您丢脸的，您放心吧！”

张汉廷心中重重的叹息了声...

也许只有在自己的面前，天照才会流露出这种纯真，可是在别人面前呢？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张汉廷却不得不在心里告诉自己，天照变了，无论他在自己面前如何表现，但张老头知道，天照——他的另外一个“儿子”，真的已经变了！

什么都可以欺骗，但那种感觉却是永远也都隐瞒不了的

“姚督察员，您回来呢？”一看到姚天照回来，他在西安的代理人彭浩急忙迎了上去：“这可了不得了，您一到了西安，国丈大人居然请您吃了两顿饭，咱国家可没有谁能有这待遇！”

姚天照傲然一笑：“这算什么？国丈大人那和我爹没有分别。”

“哦，这话怎讲？”彭浩不太明白。

姚天照坐了下来，喝了口水：“知道今天国丈大人和我说什么吗？他说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我就是他的另一个儿子！”

彭浩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好半天这才说道：“我的天呐，这还了得那？国丈大人要认您当儿子？不得了，那您将来就是皇帝陛下的小舅子啊，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国舅爷啦！往后这西宁就是第二个西安那！”

姚天照得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今天有什么人来过没有？”

“多了去了，但那些来头小的都被我挡驾了。”彭浩翻了一下名册：“不过有个公司，经理姓李，说有笔大生意要和您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