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名狄野倒是头一回听说,也没不知这人武功如何。于是道:“现下只有等狄秋自己体内慢慢复原,我们既催不得也帮不得。”
身后的吕杏儿一听,慌忙道:“可狄秋现在还未醒来,当真不用去干涉吗?”吕杏儿觉得以梁伯的武功,没准可有帮上什么忙。
狄野却是一摆手道:“没关系的,狄秋这次能否活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若是挺不过来,谁也帮不了他。”
岂是狄野还有另一层考虑,这《狂心诀》虽然现在在江湖上已经没什么人知晓,但经狄秋在马家这么一闹,怕是积攒下不少的名声。若是有人追问起来,今日狄秋在马家击毙丘横矩用的是什么武功,怕是到时候也无法解释。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还是要低调行事为好。
三人守着狄秋,一步也不敢离开,只等到日落西山,狄秋总算悠悠转醒。梁玉舟第一个扑到狄秋身上问道:“秋儿你总算醒了,身子可有什么不妥吗?”
狄秋只觉得身体虚弱僵冷,仿佛刚在数九寒天底下睡了一夜。口中道:“那马进呢?”
一听狄秋一醒来就挂记着马进,狄野不禁红了眼眶:“孩子,那狗贼已经抓住了,现正押在那茅草屋处,不出意外正在被其他人折腾呢。”
这狄野说的倒是不错,那马进已经被抓道了茅草屋里,正被一行人严加看管,至于这看管的方式,倒是任凭各人对他的仇恨深浅决定了。
狄秋一听这话,忙支撑着身子要站起,却是一跤又摔在了水里。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为何身体吃不上力气。
狄野见状便道:“你先别乱动,你这和身上的重伤却不知如何,现在才刚刚醒来,可别又复晕过去。”
狄秋自认为,有那雷火石在身,这丘横矩该是伤他不得。哪知道那三寸钉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就像是钢板受得了一下,只是形变却破不开,但要在那形变之处再接再力,这结果可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那王洛生、钱金虎、张震三人,攻的都不是一处,也难怪伤不得自己。要是都如这丘横矩一般,恐怕这雷火石也保不住他的小命。想到这里狄秋不禁庆幸自己没有完全依赖这雷火石的功效,事先多少练了一些《狂心诀》上的内功那三寸钉在打在自己身上时,真气多少护住了心脉,否则单凭这雷火石的威力,硬扛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现在我的伤势不是最大的问题,那马进才是隐患,你们赶紧扶我去见他,否则迟了恐怕再生祸端。”狄秋道。
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马进已经被那么多人控制,况且雇来的丘横规与丘横矩都已经身亡,又有何处还需忌惮的,要这么急着见他。
黑目凌参与了整个行动,又十分信任狄秋,听他这么问定是有他的道理。想了一圈,试探着问道:“你是担心那李清知吗?”
狄秋点点头:“不错,李清知受马进指使在城门处防备。按时间算来,席寸义应该在我们到达马进家时就已经被抓了。我当初故意露出北门最近,容易出逃这条线索,正是为了让他做我们的挡箭牌,只要席寸义去了,那便能绊住李清知。”
“你这倒是一步险棋,但现如今我们已经抓了马进,手里有了人质,即便他李清知想要发难,恐怕也会投鼠忌器才是。”
黑目凌话虽没错,但狄秋却不这么想。李清知抓到了一个席寸义,自然会认为接下来我们会也跟着自投罗网。这先入为主之下,他只有等待。待到我们迟迟没有出现,李清知才会失去了耐性,盘问起那席寸义来。要是席寸义聪明的话,李清知无论问他什么,他都该保持缄默,因为他们是席寸义唯一生还的希望。
可这只是最好的结果,要是席寸义嘴巴不严,或者捱不住严刑拷打,把茅草屋处泄露了去,岂不是前功尽弃。尤其是席寸义那儿子,看着甚是柔弱,若拿他要挟,席寸义怕难说能忍得下心。
狄秋道:“黑目,你快去报信,将马进押到这里,我有重要的事情与大家说。这事关乎我们接下来的生死存亡,你务必速去速回。”
黑目凌一听,也不管狄秋是什么原因,经过今天这事,他已经对狄秋的聪明才智五体投地,于是回头便跑。
狄野看着狄秋运筹帷幄,胸有成竹,不禁暗暗自豪,儿子可比他要好太多了。狄家的未来总算托付有人,自己已经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当家人的责任交到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