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着狄秋将这两日来的遭遇一件一件地细细说与他们听,皆是舌挢不下,惊得合不拢嘴。
“你是说,这李清知……不,是李爵,原来是神临教派来颠覆天临教的人吗?”
“正是如此,他背后的主使之人正是这落日。昨天那黑白两人,也提到了这个名字。毫无疑问,落日此人此时此刻应当就在这芙蓉镇上。”狄秋道。
梁老顿时想起,昨日在李爵的府上见到的那个黑衣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应当就是落日无疑。
“狄公子,你可想好了,如果那落日已经在这芙蓉镇上,那我们区区几人恐怕是对付不了他。”
狄秋不解道:“梁老何出此言?”
梁老僵笑了一声:“你还有伤在身,小姐与宁公子又没什么武功,就凭老奴一人,怕是难以成事。”
狄秋虽然不甘心,但不得不同意道:“你说的确实不错,昨夜那黑白二人的武功实在骇人听闻。若不是我激怒之下,将这狂脉逼了出来,恐怕你们已经见不到我了。”
宁勋见狄秋这样说,顿时丧气道:“既然连这落日的属下都如此厉害,那落日他本人岂不是更加难以对付?”
“不止是他一人,你需知道,抓走你爹还有裴家父子的,绝对不是落日本人,那个脚上带着镣铐的恐怕就是绿脸锁男了。”
“绿脸锁男?你说的不就是……”宁勋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
“不错,就是阎王手底下的六个鬼差之一。”狄秋解释道,“昨天那黑白两人,对应的应该就是黑白无常。夺命、勾魂、阎王,这两人口口声声都离不了这些字眼,再加上你说的,抓走你爹与裴家父子的那人,脚上带着镣铐,所以才让我把他们都联系在了一起。”
吕杏儿越听越奇,问梁老道:“梁伯,狄大哥说的这都是什么呀,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梁老道:“你是女儿家,老爷自然不会告诉你这些鬼怪传说,还不是怕你害怕吗?”
吕杏儿一听到“鬼怪”二字,自然是有些害怕,但马上又鼓起勇气去问狄秋:“狄大哥,现在我们应当不分你我,无论什么事情都应该一起分担,你就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这阎王手底下一共有六个部将,分别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枷具锁器。黑白无常又名范无救与谢必安,一位肥胖肚胀入球,溺身而死,是为黑无常七爷;另一位身瘦如骨,弱不禁风,舌长挂胸,吊颈而死,是为白无常八爷。两人都是阴间勾魂索魄的鬼差,只要人阳寿一尽,便将人的魂魄带直地府通过黄泉路,在奈何桥边交到枷具锁器的手里。”狄秋说道,“昨天的黑白两人特征都与这黑白无常相合,我本以为他们只是借着鬼差的口吻来故弄玄虚,只是为了不战便先教我们怕了。”
“确实有不少扮相可怖,名头吓人的江湖人士,我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但是大多都没什么真本事,用着旁门左道自壮胆色罢了。”梁老这样说道,“只是这黑白无常,我却从未听说过。”
狄秋承认道:“既然连梁老你也没听说过,只能说明这黑白无常行事非常隐秘。或者,还有另外一种情况。所有见过他们的人,都被杀光了。”
宁勋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直言道:“若对方这么厉害,那我们岂不是一丝胜算也没有……”
吕杏儿毫不客气地打断宁勋:“你干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果这黑白无常真的这么厉害,还不是最后死在狄大哥手里了吗?”
“说……说的也是。”宁勋看着狄秋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兀自吞了一口口水。虽然狄秋能够战胜这黑白无常,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若是再来个同等实力的对手,恐怕……
虽然吕杏儿说的是事实,但昨夜能够杀得了这黑白无常却完全是出于侥幸。一方面,这两人把自己当成了黑目冶,心中戒虑;另一方面,后面那落日催得紧,连发两次信号,让他们在紧急的关头,失了方寸。否则,自己这狂脉才刚刚习成,不可能这般轻而易举就杀得了这两人。
梁老忧虑道:“要真如狄公子所说的那样,这阎王座下六员大将,其中这黑白无常位列末席,也就是说上头的牛头马面,枷具锁器四人的武功应当更加厉害。恐怕那脚带镣铐的绿脸锁男,怕是难对付了。”
“眼下情报太少,我们先不要太早下结论。虽说这几人扮着阎王的手下倒是像模像样,但未必全都按我们猜想的那样,还分了阶级高低。”狄秋分析道,“那黑白无常也就罢了,假如说还有牛头马面,那要如何扮得了?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人蠢到,弄来牛头与马头安在头顶上吗?”
吕杏儿同意道:“狄大哥说的是,要真是如此,武功就算再好,也会处处掣肘施展不开,不会有人会笨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