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去还不行吗?”吕杏儿嘟着嘴,极不情愿地拉上宁勋,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又多看了几眼。
狄秋摸了摸鼻子,好不容易和吕杏儿分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催促着梁老:“我们还是快些开始吧。”
“嘿嘿……真搞不懂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梁老笑道,“那我们从哪一种开始试起呢?”
“哪一种?”狄秋怔了一怔,“不是只试那一种能毒晕人的吗?”
梁老诡秘地一笑道:“既然好不容易有这机会,当然能试的都要试了。”
“这……”狄秋忽然觉得自己上了一个大当。
但事已至此,梁老岂容他反悔,一把抓住狄秋的手道:“以你的身体,大部分毒到你体内很快就自动化解了,你怕什么?”
这话戳中了狄秋的心,要是自己不愿试岂不是很没种,当即咬牙道:“试就试,谁说我怕了?”
“这才对嘛,这用上几次,你身子还会生了这抗毒的能力,说不准以后还能用得上。”梁老道,“我用毒数十载,从来都是在自己的身上试毒,已经对大部分毒免疫,我想你这上好的器皿,没准能让我试一试那玩意。”
这话说了半截,却也让狄秋的心凉了半截。这“那玩意”一听便知道是个不得了的毒物,恐怕这遭非得被这量老子折腾得够呛。
狄秋忽然想到,在王洛生的府上,自己中了雷行云的软骨绵经散。当时他的身体里就已经有了这雷火石,却依旧中招。不知是自己还未运用起这雷火石的奥秘,还是这软骨绵经散威力巨大。便问梁老道:“这软骨绵经散您可听过吗?”
“软骨绵经散?”梁老眯着眼睛疑惑道,“这毒并不好炼制,用倒是好用,不过都是些窃玉偷香的采花贼用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狄秋想来事由复杂,只好说:“当初我在晋州城中过这毒,所以好奇问问。”
梁老想了想后才说:“这毒无色无味,中招也无可厚非,但解起来却也不难。而且但凡中过一次,下一回再碰上这毒,鼻间会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不再是无味的状态。”
“这是为何?方才你不是说这软骨绵经散是无色无味的吗?”
“我确实是这样说的,但要知道这毒物一旦进入体内,身体岂能任由其摆布,自然会有屏障与抵抗两者去应对。这屏障自不必说,你吃入秽物,身体反胃呕吐,这就是最基本的屏障。这和眼中入沙,人会眯眼,体热口干,人会出大汗是一个道理。但毒物一旦到了无色无味的地步,这些屏障便很容易被骗了过去。这时候,身体里的抵抗便会生效。”梁老细细解释起来,“抵抗最直接的方法,一者是狂泻不止,二者是大汗淋漓,三者是呕血气短。因为,此时毒物已经深入,用呕吐之法已经无法排出,便只能通过肠道、血液、呼吸来排出毒素。若中毒之人能及时解毒大难不死,则解药会在体内自然形成一股屏障,虽然这种屏障并不足以抵御下一次中这同一种毒物,却会减缓毒效,形成应激措施。”
没想到这毒药还有这样的讲究,听了梁老的话,狄秋颇有些佩服,不禁想多了解一些细节。于是连忙追问:“那这人中了软骨绵经散后,第二次会嗅到一股甜丝丝的味道便是身体筑起的屏障对吧?”
“孺子可教也,这也是软骨绵经散还不足以列为霭毒中的上品的原因。”梁老道,“只要及时捂住口鼻,那这软骨绵经散便很难再毒倒已经有所防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