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雅氏心跳的快的几乎要出了胸膛,大阿哥愿意让她做事就是对她的肯定,只是一下子对她态度和蔼了许多,是因为她对福晋的恭敬?又或者别的自己不知道的?还有那两个格格似乎还没有进府,就已经让爷不喜了。
吴雅氏兴奋的出了正房的时候,关氏正站在回廊里等着,也不知是急得还是热得,满脸的汗水也不知用帕子擦擦,衣服在腋窝处湿了一大片,见着吴雅氏忙迎了上去,讨好的道:“吴雅姐姐,爷可有,可有提我?”
吴雅氏心情不错,笑着道:“巧了,爷刚好没有提妹妹,爷不是让妹妹走吗?妹妹这会了还站在这做什么?”
关氏神情有些僵硬:“即没有提那便算了,我正准备回去。”
吴雅氏轻笑着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关氏,自顾自摇着粉色的团扇向前走去,一层薄薄的粉就惹了福晋跟爷的不快,这个关氏又何必了,也没觉得她涂上一层粉就好看了几分,大夏天不涂粉,她到觉得舒服了不少。
阿哥们纳妾,虽不用行大礼,但还是要摆上几桌酒席以示郑重的,选秀一结束,这不大的酒席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妍容身体不好什么事情都顾不上,从太子到五阿哥当送的礼都是大阿哥看着送的,便是酒席妍容也去不了,大阿哥带着几个孩子出去坐坐看看,等到了夜里回来,坐到妍容跟前絮絮叨叨的跟妍容说说,讲讲他们都看了些什么。
妍容还是有些瘦,虽然气色比开始看着好了几分,但一整天犯迷糊的时间居多,七月十五,大阿哥的两个小妾进门的日子,古人不管是婚礼还是这种纳妾礼都是傍晚才开始的,虽不用妍容做什么,但作为正妻妍容总要露一下面,两个格格从侧门抬进了府,宾客们的宴席也就正式开始了,除过太子,从三阿哥到十四阿哥都到了场,还有些个跟大阿哥关系好的宗室子弟也到了几个,妍容被魏紫几人一阵风一样架出去转了圈,又一阵风一样架进了屋子,等着妍容躺下了,还没觉察出来自己都看见了什么。
刘嬷嬷说了:“外面吵也就不说了,满院子都是红灯笼,福晋看着了又吐了怎么办,那宾客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个熏香的涂脂粉的,福晋哪里受的住?爷说了,福晋只管歇着就行!”
兴许是这些日子睡的实在多了些,妍容到难得的没有睡意,她私底下也让人去探了探那两个要进门的格格,深宅大院的消息也透不出几分,只听得样貌上都还可以,尤其是那个王氏是正儿八经的汉家女,一手女红尤为出色。
女红出色,这就已经是一个亮点了,而且汉族女子与生俱来的气质不是满族的姑娘能比得上的,真正的温婉贤淑,低眉顺眼,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有几个能受得住诱惑,但愿大阿哥不要太让她失望了。
妍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看着已经全黑了下去,屋子里也点上了灯,魏紫听到动静忙凑到了跟前:“福晋要起身?”
妍容点了点头,魏紫和抱琴将妍容扶起,给她身后垫了个靠枕:“前面怎么样了?”
魏紫给妍容端了碗清水道:“听着一会就要散席了,爷刚刚还让人过来问了问,看福晋一切可都好。”
抱琴凑趣道:“爷对福晋可真好!”
妍容喝了几口温水,笑着道:“你是什么心思我知道,不过你却没猜来我的心思,爷是皇子阿哥女人毕是少不了的,我也没什么,我只担心那进门的格格是个什么品性,你们知道我怕这些杂事,只盼着这格格是个省心些的。”
方嬷嬷不赞成的道:“福晋说这话就不对了,您是正室嫡妻,那些个格格便是不省心又怎么样,在怎么也翻不出福晋的手心,福晋您可不能手软,该怎么就要怎么,您要是心慈手软了,那些个只当您是个好欺负的,自来都是人善被人欺!”
妍容笑了笑,方嬷嬷说的也对也不对,她只是从来都不敢小瞧任何一个女人,哪怕她是这后院最大的,这后院任何一个女人都可能让她万劫不复。
屋子里几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听到外面有了动静,没等妍容让人出去看,就有小丫头进来道:“福晋,大阿哥跟十三爷和十四爷喝酒喝醉了!已经被人送了回来。”
喝醉了?长生才刚满了四岁就喝醉了?!妍容先是一愣接着就拉下了脸,大阿哥是怎么回事,孩子还小着要喝酒就让喝,万一喝出个好歹怎么办?
“魏紫,扶我起来!”
魏紫有些勉强的道:“福晋,您身子不好,还是奴婢过去替您看着吧。”只是这话一说完就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勉强,谁都知道几个孩子是妍容的命根子,妍容自来在每一个孩子身上的心思都重,这会长生喝醉了酒,不让妍容过去看看,定是不成的。
下人们没办法,就只好侍候着妍容起身,虽是夏天,但毕竟已经是晚上了,刘嬷嬷找了个素面的湖稠单斗篷给妍容披上,魏紫和抱琴一左一右的夹着妍容,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正院的偏房。
年嬷嬷正在给长生擦身上,甜心跟太平也跟在跟前。
见着妍容到了忙都迎了上去,长生躺在床上睡的小呼噜都打起来了,一张脸红扑扑的,安静的一点都不像喝醉的人,嘴里偶尔还能冒出几句梦话。
“去请个太医过来给大阿哥看看。”
大阿哥送走了宾客,正准备先到正房去看看妍容跟长生,便见个小丫头跑了过来:“爷,福晋跟大阿哥都吐了!“
长生泛了酒劲,躺着躺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妍容一闻到酒味也跟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屋子里一下子乱了起来,长生难受的叫额娘,妍容看着心里也不好受,一边抱着长生给他拍着背,一边在下人捧着的痰盂里哇哇的吐,甜心和长生看着妍容跟长生受罪,也跟着在一旁掉眼泪,下人们急得团团的转,又劝不开妍容,满屋子都是怪味道,大阿哥进来看到娘几个的情景,心里哇凉哇凉的,差点爆了粗口,不过是纳个妾,爷的福晋跟儿子都跟着受罪!
“快点去叫太医!都是死人啊,还不把福晋扶到一边去!”
他边说着坐到妍容跟前把长生抱到自己的怀里,一边拍着儿子,一边让下人将妍容扶起来:“福晋,听话啊,快回屋子去,长生这有爷了!”
妍容一看见大阿哥心里就来气,这阿玛是怎么当的,小孩子就敢让喝酒,还喝成了这样?她几天也吃不上多少东西,这会一吐又急火攻心,早就已经头晕眼花了起来,被下人扶起来眼前一花就软着向后倒。
“福晋!”
“额娘!!”
“快去催太医!”
“大阿哥又吐了!”
……
康熙已经快就寝了,听了大阿哥府里的闹剧轻笑了几声:“老大府上热闹!”
“万岁爷,大福晋也晕了过去!”
“行了,明儿给大福晋些赏赐,也是十三跟十四那两个臭小子惹的祸,老大不着调,他们两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喳”
……
惠妃一听长生喝醉了,妍容晕倒了,气得又摔了个茶碗:“你说这老大是不是我的克星啊?!好好的孩子他是怎么看着的,那么小点都敢让喝酒,大福晋自来在孩子身上的心思重,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下好了,又让大福晋晕了,冬梅,明儿给大福晋多加些药材!”
冬梅笑着一边给惠妃顺气,一边应是。
……
太后年纪大了,晚上的觉就少,听得大阿哥府上的事情,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不放心:“大福晋没事吧?”
刘嬷嬷笑着道:“主子放心,听着回来的太医说,大福晋没什么,只是本来身子就不够好,吃了点东西都吐了,又气又急才晕了过去。”
太后长叹了一口气:“那孩子太实心眼了。”
刘嬷嬷道:“大福晋一向是个好的。”
“主子,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先歇了吧。”
“行了,那就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