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以为,赵鸢儿若是一个‘不经意’间得知了这件事,会如何做呢?”
“她暗中设计,让傅长夏如愿以偿地抱得美人归。满心欢喜以为自己能嫁给傅长秋。”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完全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
“姐姐觉得呢?”
傅婉言轻笑:“确实是很有意思的戏。”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
“傅长夏那样的人,流连花丛那么些年,竟然这么巧……”
“忽然就得了病,忽然就鬼迷心窍与自己父亲的小妾通奸,忽然就落水溺死。他可是水性极佳啊。”
傅婉言叹了口气。
“听说是长夏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他深受打击,又醉酒无力,这才失足溺水而亡……世事无常,真叫人唏嘘。”
月遥嗤笑。
“老国公被气死,傅长夏落水身亡,这个国公府就只剩下一个继承人了。”
“该如何杀了傅长秋呢?”
“其实很简单。”
“傅长秋幼时便在慈恩寺的大师那里算过,算出个“天生仙缘”的命格。”
“对于不修仙的人来说,仙缘不仙缘都不算什么。”
“可我猜姐姐知道,也知道对邪修来说,傅长秋是块怎样的肥肉。”
“齐家影卫实在是好用,只需要放出一些流言,就可以等着鱼儿上钩。”
“若成,则瞒天过海;若败,则静待来日。”
“毕竟姐姐还留有后手,掺在檀香之中的燕血之毒,实在是很难发觉,已经蛰伏多年,倒也不在乎多些时日。”
“姐姐,你可真是……厉害。”
相当厉害。
月遥都忍不住赞叹一句心思深沉,隐忍不发。
傅婉言听完后轻笑。
远处的景色有些模糊扭曲。
人影不知何时消散,片刻便只剩下月遥与对面的傅婉言。
“长秋觉得是我出手陷害?”
月遥笑着摇头:“不是觉得,是我已经肯定了。”
“在冥虚道人之前,有位仙人路过,你特地差了侍女查看,因为那时你还没准备出手,以为计划出了纰漏。”
“我这几日在七皇子那里做了许多事,拉下几位官员,那里面有姐姐的人。”
“所以姐姐才会忍不住提前出手。”
“因为我阻拦了你的计划,让你感到了威胁,是吗?”
傅婉言低笑:“长秋这般说,可有什么证据?”
“没有啊,姐姐实在聪慧谨慎,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傅婉言确实相当的厉害。
月遥能在短短几日便捋清真相,又设计将了傅婉言一军,是因为她是局外人,她不是傅长秋。
她知道这里一切都是幻境。
上次见到玄钧与沈河,月遥想起这是霖国,也想起了她曾在霖国听过的传闻。
她思来想去,确定了怀疑对象。
也因此拼凑出了真相。
“国公府最后的继承人也没了。傅老夫人惊慌失措,爵位无人承袭,她还怎么当国公府的老夫人?”
“死了夫君儿子固然难过,可到手的富贵消失却更让人伤感,不是吗?”
“姐姐再加以引导,她以为你性格好拿捏,让你演了一出假凤虚凰,瞒天过海的好戏。”
“五年,足够你在朝堂布置安排,也足够你将先太子的遗孤教导成一个帝王。”
“齐府多出将才,又掌兵权,造反起来也容易。”
“姐姐,我说的可对?”
傅婉言轻笑,“很有意思的一出戏。”
“可是长秋,这只是你的揣测。”
“没有证据,妄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