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以毒攻毒吧,它孕育出来的花草毒性极强,但对某些疑难杂症有奇效,像夫人你这种症状所需的解药,也就长在这里,三年才结一次果,果壳可入药,若能获得,则药性可解,对身体受损的肌理筋骨有奇效。”
听到这,翩翩的一颗心已坠了下去,一股寒凉之意弥漫了全身。
崔大夫见她嘴唇翕动,一脸怔怔的模样,心里不忍,补充道:“不过夫人,听我一言,解药虽然难寻,但是……你若能再嫁个丈夫,发作时每月行夫妻之事便可,待年岁日长,药力也就逐渐失效了,只是……”
崔大夫欲言又止。
翩翩抬眼看她:“崔大夫但说无妨。”
“只是,这药伤人根本,你本元神不壮,若无解药,终生,恐难有孕。”
翩翩垂眸,睫毛微颤,半晌后抬起头来,笑道:“多谢崔大夫。”
崔大夫作为医者,见惯生死病痛,一颗心早就练得波澜不惊,但见到这位柔弱美丽又强装坚强的女子,她还是泛起了怜惜:“夫人再嫁前,若药性发作,老身有个法子可传授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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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镇的深处,有一精致的庄园,庄园前院围着一圈栅栏,里面种了不少花草,修剪得整齐又精致。
院子里有一圆形树桌,上面摆着火炉、茶具、杯盏等一应沏茶之物,沿着树桌一圈放着四个树墩,上面的年轮清晰可见。
有两道身影正坐在树墩上沏着茶。
一温润含笑的声音响起:“澈之,觉得此处如何?”
裴湛打量了四周,笑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没想到此番归京,居然能看到太子殿下过这般闲适的生活。”
太子李景玄笑意不减:“春季的时候,我和晚罗采花酿青梅;夏季的时候,面对前面这一池荷塘,我们赏芙蕖,听雨打芭蕉;秋季的时候,我们会进山打猎,夜晚在院中灸烤;冬季天寒,却正适合红泥小火炉,我和晚罗梅雪煮酒,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裴湛不语,太子看着他又笑道:“此处,也就只有你还会来探望我了,其他权臣避我如蛇蝎,生怕被左相一党所盯上。”
李景玄身形高大,面容清俊瘦削,年龄约莫二十五六岁,本是龙章凤姿的人物,眼角却生了细微的皱纹,他的左下颚处还有一道三厘米长的伤疤,犹如无暇汝窑生隙,令人扼腕叹息。
他口中的晚罗是他的太子妃。
三年前,在一次秋猎上,当时李景玄正拉弓瞄准一猎物,身下的宝马忽地癫狂起来,他一个不防被马甩了下去,一只马蹄踩在他的左小腿上,当场骨裂,脸又被旁边的灌木丛枝杈划伤了脸,顿时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