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含泪看向他,“你还是不是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可着劲地折腾我,你在外面不是还有相好的吗?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两天?”
她居然还好意思提那“相好”的,若不是为了护她而转移视线,他哪来的“相好”?
他冷声道:“外面的女人没有你这么昂贵,我付出了两个铺子,总得让我尝些甜头吧。”
翩翩果然噤声,再不吭气,只是无声落泪。
裴湛叹了口气,真觉得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要得狠了,她便哭,他还得哄着……
之前的多次,都是在昏暗的光线下进行的,因此翩翩从未细看过他的身体,只囫囵知道他高大强壮,身上肌肉虬结。
而今晚,酣畅的云雨是在光线曜曜下进行的,裴湛正要将她拥进怀里好好安抚一番,翩翩一个错眼,瞟到了他的小腹处。
这一看,她就呆住了。
裴湛的腹部横着一条狰狞的疤痕,那疤痕的位置大小,甚至小腹处的青筋隆起的模样,都与……那个曾和她有过一夜之欢的男人极像……
裴湛见她盯着自己某处看,又见她神色惶惶,也不吭声,只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翩翩心里惊疑不定,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颤着声音道:“你……转过身去。”
裴湛依她,将整个结实的背露在她的面前。
果然,几条陈旧性疤痕分布在他的右肩胛骨处!
翩翩整个人如遭雷殛……
这……是巧合吧?
裴湛转身看她,见她呆呆愣愣,半天回不了神的样子,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了?”
翩翩缓缓抬眼看他,仔细想来,那晚的男子腰部亦是强悍有力,就如他一般……
心里的怀疑越来越大。
裴湛顺势躺下,将她搂进怀里,声音带着诱惑性:“你想到了什么?”
翩翩终于回过神来,愣愣看向他,脸色略显苍白。
这种事情说出去都没人相信,怎的就这么巧?
再一个,是不是他又有什么重要的?
她若质问他,岂不是像失身的女子逼问负心汉一般,还能逮着他负责不成?
不管是不是他,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交易,也改变不了她曾经为妓的事实。
想到这,她挤出一丝笑,摇了摇头:“无事,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上的疤痕有多少,这都是你在战场上受的伤吧?”
裴湛心里十有八九肯定,这女人对他一定起了疑心。
他们曾有过肌肤之亲。那晚,他高烧神智不清,她中了药意识模糊,但她先一步逃离,占了先机,她应该打量过自己的吧?无论是容貌还是身体。
他设想过很多次的场景,若她知道他就是当晚与她有过一夜之欢的男人,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是会声泪俱下地痛骂他这个夺她清白的男子?
还是揪着他的衣领要他负责?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女人就这样轻轻放下了。
裴湛心里升起一股燥郁之气,这股气上不来下不去,裴湛恨不能掐死她。
翩翩脑海里纷乱无比,加上手脚发软,她从床上爬起,就要去捡衣服。
今晚,他在书桌旁就压着她胡来,后来二人又来到了内室的床榻上,沿路是被剥落的满地的衣裳。
裴湛拉过她,摁在床上,“做什么?”
翩翩有气无力道:“回去。”
裴湛冷声答道:“就在这睡,担心什么,我到时候自会送你回去。”
翩翩垂头,想了想,翻身往床榻里边一滚。
裴湛就像一只饿了许久的兽,每次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她,她实在是累极了,再加上他身上那疤痕的刺激,满腹的心事压了下来,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压力让她昏昏沉沉,没多久就睡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