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恨!
恨!
连绵的恨意,像是看不见的丝线似的缠绕在贺晚舟的身上。
剖腹产外加摘肾手术,贺晚舟的恢复时间也相对来说长一些。
好在有护工的精心照料,她很快就隔着一面玻璃墙,看见那一双可爱的儿女。
她们穿着一浅蓝一粉红的婴儿衫,睡在小小的床上。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妈咪在看他们,他们转过头,看向贺晚舟。
那一瞬间,贺晚舟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贺晚舟的眼眸深处,聚集了一片热热的眼泪,鼻尖也跟着泛着微微的酸楚。
这是她的孩子啊。
是她将这一对可爱的宝宝带到这个世界上。
“陆太太。”
产科的医生看着贺晚舟,心里也不知道是在同情她,还是在怜悯她。
“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聊聊?”
“好。”
贺晚舟在护工的搀扶下,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产科的医生,是一位男性医生。
贺晚舟在这时,心里也依旧升起了一抹难为情。
“陆太太,因为还不够足月生产,你的孩子们,在某种程度上……”
贺晚舟的手,下意识的揪住衣摆,她道,“你说。”
“女孩的情况好一点,男孩的情况就有些不太乐观,经我的初步观察,你的儿子有孤独症的倾向,当然,这只是心理,身体的缺陷,也特别明显……”
贺晚舟呼吸一滞。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是真的想打爆自己的猪脑袋。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捐出一个自己的肾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连累一双可怜又无辜的孩子。
“她们能治的好吗?”
医生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现代医学每天都有进步,以后也会有更好的发展。”
贺晚舟浑浑噩噩从办公室出来,她敲开了陆书砚的病房。
半年时间,连续做了两次手术,陆书砚肉眼可见的清瘦了。
陆母心疼的用各种补药给陆书砚补身体。
可是……再多的补药,依旧抵不上一个好的身体。
“书砚,你的情况,好点了吗?”
陆书砚看见贺晚舟,也很意外。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没有去看贺晚舟。
如今再看见贺晚舟,就想到那天贺晚舟的反悔。
如果不是陆母当机立断的送她去了手术室,如今的他,可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经过这一次手术,陆书砚总算明白过来了,在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不是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贺晚舟,而是自己的母亲。
“贺晚舟,你有事吗?”
贺晚舟恍然没有查觉到陆书砚话中的冷淡。
“陆书砚,你看过我们的孩子们,她们很可爱……”也很可怜。
摊上了我们这样一对自私自利的父母。
真的太可怜了。
“陆书砚,你之前说,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过日子的话,还算数吗?”
面对贺晚舟的咄咄逼人,陆书砚迟疑了!
陆母却呛声道,“贺晚舟,你别以为你给了书砚一个肾,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贺晚舟淡淡的笑了,“陆书砚的身体里,有我的一颗肾,这是事实,我当初不愿意捐肾,是你强行送我去手术室,陆夫人,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我呢,送你去坐牢!然后把你儿子身体里的那颗肾还给我,另外一条,就是你儿子和我,我们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甜甜蜜蜜的过日子?想必,二位都是聪明人,知道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