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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不复见。”卫玄轻声念叨着这句他无数次午夜梦醒时脑海中回荡着的这句话，一恍数十年过去了，女子的样貌依旧是那么清晰，那么冰冷。

华辰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走后卫玄还在雪地中站了那么久，就算看到了恐怕也只会当他是在回忆方才两人对决时的招式。

进入咸阳宫的一瞬间，华辰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张了开来。外边还是冷的，出了一身汗的华辰对这种感知的获取尤为甚之。

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华辰走上前对着赢籍微微行礼道：“见过王上。”

赢籍没有说话，华辰也没有等赢籍说话的意思，径自站直了腰身。

抬头看向赢籍，华辰发现赢籍也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两人眼神接触的一瞬间，华辰就快速地移开了，倒不是心虚还是怎样，只是赢籍那带着一丝忧郁的眼神看得他瘆得慌。

过了许久，赢籍开口打破了沉静，说道：“你还真是令我感到意外啊！对了，坐吧。”

华辰走到下手位坐下后微微笑道：“王上为何对我如此感兴趣？”

“寻找和我一样的异类。”

“王上这是在说我是异类吗？”

“医术冠绝古今，解楚疫，治顽疾；只身闯越王宫，当着越王的面带走即将成为王妃大殿女子；两次赴鲁，每一次都改变了鲁国既定的格局；如今更是面对我大秦第一剑士并战而胜之，如果这些都不算异类的话，那怎样才算？”

“王上，这段时间我一直觉得简公子在时不时地恭维我，没想到您也如此看得起我。”

面对着华辰的笑容，赢籍依旧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沉声说道：“我不喜欢你。”

虽然赢籍的话在话题间的跳跃有点大，但华辰却是明白他在说的什么。只是明白是一回事，怎么回答又是另一回事。

略微扬了扬头，华辰眯着眼说道：说道：“看得出来。”叹息一声后继续说道：“其实我时常在反思自己：我是不是很招人喜欢呢？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不过后来我又发现，喜欢我的人占大多数，却不是全部。

只有一类人不喜欢我，那就是优秀的人，尤其是优秀的男人。王上既然不喜欢我，想必也是优秀的人吧？”

华辰说完这段玩笑似得话语，赢籍竟微微点头承认，认真想了想后说道：“知道我和你的异同分别是什么吗？”

“请王上不吝赐教。”

“我有野心，同时有能力实现自己的野心，这些你也有，所以和常人想比，你我都是异类。

但你我的不同之处在于，我喜欢在有足够的力量之后让自己变得耀眼，而你依旧将一切掩藏起来，直到被人窥探到真相后才不得不摊牌。”

“所以这就是王上不喜欢我的原因？”

“不，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习惯，我不会因为这些习惯去批判或者否定一个人。真要说的话，我不喜欢你只是因为单纯的想排斥你，想要和你保持距离？”

“那王上为何要我来秦国？”

赢籍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好奇。”这两个字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但显然已经更改不了。

华辰倒是没又有看出赢籍的异样，依旧是脸色平静地坐在原处看着桌案。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赢籍继续说道：我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不想接触你。”

啪！打了一个响指之后，华辰抬头说道：“同感，讲真，我也不是很喜欢和王上您打交道，这是既然如此，那我就有些纳闷了。

我很快就要走了，王上为何还要召我入宫？难道只是想看一下我是否有比肩卫老先生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