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子皓等人随郑文忠离开不久,夫差和伍子胥也是从暗室中走了出来。
经过一波深夜的插曲,此时的简府之内并没有人入睡,突然看到府内多出这么两个人,许多人都是将他们当做贼了,好在跟随简子皓几十年的老管家及时赶到,将第一个喊捉贼的青年给一拐杖撸倒在地,众人才四散而去。
在老管家的陪同下,夫差和伍子胥两人离开了简府。
“亚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夫差七分激动,三分迷惘地说道。
“等~”伍子胥声音平淡地说道。
“等?”夫差一脸疑惑地说道:“亚父,难道我们就在这长街之上等候吗?”
见扶持啊这一脸的不解,伍子胥不禁摇头笑笑道:“公子啊,你对我们制定的今晚的计划有几成把握?”
“亚父不是说,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走到偏僻无人的街角,伍子胥伍子胥很没架子地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石板上,而后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道:“公子,坐,我们聊聊。”
虽然被伍子胥几句话给说的一脸懵逼、一肚子疑惑,夫差还是屈膝坐了下来。
一老一下如同父子般坐在街角的石板上,画面宁静和谐。
顿了顿,伍子胥开口说道:“公子,实话跟您说了吧,自从智伯将吴国内的消息告知你我之时起,我就没有对这件事抱有太大的希望。你想,智伯给我们的只有三十二人,虽说这些人皆是能以一当十的精锐,但是又有何用?硬实力上的短板注定了围绕着这三十二人所展开的所有计划都是具有极高风险或者说是投机性的。
如此种种,从另一方面也可以表明智伯对我们其实是没有包有多大希望的,他只是看到了这个机会,想利用我们来尝试一番。这一点,玄翦倒是看的清楚,所以才不愿出太多力。
我也明白这些,所以我将计划全部围绕在城内的各大世家以及玄翦手下的精锐战士身上,而将我们自己置身事外。
公子你也不要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毕竟我都这种做法对简氏以及其他世家没有多少好处,相反,他们要冒很大的风险,我怕你知道的多了会露出破绽,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听了伍子胥的话之后,夫差也懂了一些,但还是心有不甘地说道:“可是亚父,我觉得今晚只要出去庆忌、控制华辰,再加上各大世家的支持,我们就可以掌控城中的局势啊。”
“是啊~”伍子胥微微点点头说道:“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所以现在我们还在城中不是?只要如我们预计的那样,一切都继续走下去便可。”
“只是有机会吗?”夫差挠着头有些懊恼地说道:“难道亚父是不相信玄翦手下的那些精锐不能够突破宫中禁卫的封锁吗?”
“我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唉~”伍子胥叹息一声说道:“我担心的华辰,我们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我们直是隐隐约约知道他手中也有一支战力极强的小型队伍,可是这支队伍有多少人?玄翦派出去的诱饵能否牵制住他们全部的注意力?这些我们都不知道。”
“亚父您是说,宫中除了禁卫之外,可能还会有别的力量在保护着庆忌,玄翦派去的人不会轻易得手?”
“是的。”
夫差有些急眼了,盯着伍子胥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让玄翦也进宫,有他在成功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吗?”
“如果宫中有人能护得住庆忌一时的话,那么奇袭便失去了它应有的效果,到时候不论玄翦在不在,在赶到的几百上千名禁卫面前,等待他们一行人的都只有死路一条。与其如此,还不如将玄翦派去公子府,将华辰给扼杀掉。”
说到这里,伍子胥夜空中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狠色,而后继续说道:“在我看来此子的不确定性太大,将他除去后,我才有把握图谋日后的事情。”
“那亚父~”
“好了,公子!”伸手拍拍夫差的肩膀,伍子胥开口说道:“现在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说不定明日一早这姑苏城便是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了。至于事败之后的打算,我们将智伯派来的这支队伍给陷在了这里,晋国肯定还是回不去了,我的打算是秦国,一来~”
“别说了,亚父!”夫差硬生生地打断了伍子胥的话,而后抬起头说道:“我们今晚一定得到一个好的结果的,我不要再逃出姑苏城了,这是我的家,我不想再逃出去了,像丧家之犬一般。”
对于夫差的这种表现,伍子胥也只能是暗自叹息:这几年来他教会了夫差许多东西,但是却没有教会他隐忍,或者说教的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