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陈昱的力气大了些,许肆跌倒在了地上,久久未起。陈昱听到她声音微弱,却满是愤怒:“你囚禁我就罢了,竟是想害死你自己的孩子吗!”
陈昱慌了,抱起蜷缩着的许肆就跑了出去:“大夫呢!大夫!去宫里给我找御医!”
折腾下来,孩子堪堪保住了,许肆手指轻轻抚过腹部,轻语道:“我本不想留下他。”之后在不肯多说一个字。
长臂轻轻圈住她,声音都轻柔了起来:“你厌我也罢,恨我也罢,孩子是无辜的,生下来好不好……”他声音嘶哑,接近乞求。
“不。”许肆拒绝的干脆,利落,别的字,再不愿说一个。
圈住她的手臂收紧了,仍旧是嘶哑:“我不准你拿掉他,这是我的孩子,我也有让他活下去的权利。”
“带小姐回阁,日夜看管,孩子未出世之前,都给我看好了。”陈昱像是彻底失望了,直接用命令来囚住她。
许肆站起身来,还是不平不淡,慢慢走出了陈昱的视线。
怀孕的那段时间许肆更瘦了,吃什么都吃不下,总想吐却总是干呕,呕的撕心裂肺的,像是胆汁都要呕出来了。婢子都心疼她,她身子本就不大好,如今肚子里多了个孩子,她像是抽去了一半的气力,脸色苍白,盈盈不堪一击。
陈昱倒是总去看许肆,不管她是不是会和她说话,有的时候陈昱只是在屋里坐坐,转转就离去了。
大概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许肆并没有太过于排斥。
也爱笑了,有太阳了就去看看花浇浇水修修枝,或者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和孩子说着话,婢子看得出她对这孩子很是上心。
许肆身上的襦裙又大了一圈,除了肚子,哪里都空荡荡的,袖口都能灌进去风。她全然不在意,外套都不穿的就站在院里。
陈昱来了,看见这情景也不说什么,只是在许肆转身的时候叮嘱婢子做几套衣服,叮嘱些孕妇忌食的吃食。
日子过得倒也和祥,许肆当真对这个孩子上心不少,人也明朗了许多,开始收拾着做些小孩子家穿的衣服,红的袄,粉的鞋,用白棉掖着,好不仔细。
婢子笑她:“你怎的便知道这是个姑娘呢,万一是个小子,这衣服岂不白做了?”许肆笑着,将袖口的针线裁净,抬起头回答婢子:“若是个小子,长相和二爷一般,二爷定当宠着,何须我劳烦?”
她的意思十分明了,若是姑娘,她决意不会留给陈昱,若是小子,她便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