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庆脸色适才好看了些,摆了摆手,道,“明日再送些香烛符纸,派个机灵点的,趁机进去,把宝剑找出来,限你三日内完成。”
胡管家面色苍白离去。
小院四方无人,许久后,胡庆才从怀里拿出青符,其上雾气涌动,不断飘向城隍庙。
“左使大人,您究竟在哪?”
胡庆收起青符,决心今晚亲自查探一番。
日落时,刘晨辰穿着破布道袍,手持拂尘,腰包在侧,往城东而去。
“老爷,小道长外出了。”
听闻仆从来报,胡庆睁开双眼,放下核桃迅速进屋,换了一身平民便装便出了小院。
庆安县原有万余户,数百里内首屈一指的大县,商贸较繁华。
踩着泥路,刘晨辰路过粮铺,如今的粮价奇高无比。
白面从七日前的500钱飙升到了800钱\/袋。
麦穗等杂粮也达到500钱\/升。
而庆安县最大的粮商,便是胡家,刘晨辰能预想到,不久之后,庆安县恐怕要起锋芒了。
继续朝城东门走去,在较远处停下,在卖扁担的百姓摊位前看了起来。
老汉见顾客上门,抓着手里的扁担吆喝,“小道长,这扁担都是俺家自己做的,结实耐用。”
刘晨辰一边回应着,一边用眼角余光扫向城门。
士卒披坚执锐,面色红润,较为壮硕,可见并没有受到缺粮的影响。
大门紧闭,城墙原本只有八尺,如今加高到了一丈左右,不少地方还未封顶。
看了一圈,有几处缺口能够翻出城去。
拿起一根扁担掂了一下,“二十钱。”
“好,好。”
提着扁担,刘晨辰咳嗽了两声,在粮铺花光银子,买了几升白面回去。
麦穗熬成的粥实在不顶饱,白面烙饼才能勉强充饥。
却是胡庆早已先他一步抵达了城隍庙。
站在墙头,夹起手中细小的石子,恍如箭矢般坠入后院地上。
不少地方凹陷进去,露出木尖。
尝试了一番,整个后院、前院全是简易陷阱。
如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探清小道士的身份底细?
“这般闯进去定是不行,只能想法子住进城隍庙。”
站在墙头风中凌乱了片刻,胡庆心中想到了法子。
三月前,他便接到总坛的密报。
数日前左使亲临府邸,可惜他还没见到,县尊便带着大批人手追来。
激斗中,他只看清了宝剑跟背影从府上飞掠而去,点燃灵符,才得知方帅所在。
这几日观察,刘晨辰手握着宝剑,他基本确定是那晚的。
但左使能在县尊这位七品铁骨境武夫的攻击下全身而退,又怎会是只有拳脚底子的小道士?
矛盾太多,而县尊又时刻顶着胡家,令胡庆不得不小心行事。
若是谋划泄露,胡家可就彻底完了。
傍晚。
“小道长在吗。”
刘晨辰开心烙饼的时候,听见前院传来的喊声,拆了炉子里的火便赶去前院。
只见一行人抬着大箱小箱的物件,还有一顶华贵轿子,放在泥地上。
胡庆一身华服,国字脸略显威严,发福的身材彰显着富贵,手指上的翡翠扳指展示其地位,金丝长袍炫耀他的财富,正让人把东西放好,见一脸懵逼的刘晨辰,笑道,“嫡孙的病痛是越来越重了,昨晚梦到了先祖,他给了嫡孙一副画像,今日听闻,像极了城隍老爷;
不请自来,如有唠叨之处,还请小道长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