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严肃了一些：“别整这些俏皮话，我是认真的。”

“你真的不像一个平民，你的身上，你的灵魂里有一股深埋在骨子里的自信与底气，这是平民不会拥有的。”

“我看过你的档案，经过ai的人格计算分析，你的人格个性与计算的偏离程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这个数字代表着你在某一时刻突然变化了，这变化是从何而来的呢？”

“是你的演技非常好，好到可以让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吗？好到你就算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破绽么。”

林知许面色不改道：“看来你是有意带出这个话题的，怎么？我发生了什么变化对你而言很重要么？”

林海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木雕，像是某种空间站的微缩版的东西。

他没有改变目光，就这么说道：“你猜猜其他参赛者有这段时间的记忆么？是世界上所有人都跟着我们一直回溯了吗？那这能力有什么用，你的身体状况没有被改变吧？所以……”

林知许声调提高了几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可以回溯很多次，完全掌握我的反应，有很多次重来的机会，未来对你来说不再是未知而可怕的，所以……不要再说了，我怕我猜出你的能力之后你会选择杀人灭口。”

林海俏皮道：“你就这么没自信，觉得自己打不过我啊？”

林知许毫不在意地说道：“谁知道你回溯的极限到底是多少，万一你把现实倒退到我还没有获得能力的时候呢？那时的我只是待宰的羔羊，你基本上挥一挥手就可以把那时的我杀死无数遍。”

林海摇摇头：“没必要把我看得那么杀伐果断好吧，我自认为我还是挺善良的人的。”

林知许微微皱眉：“能在这种比赛中杀出重围夺得冠军的人，有资格被冠以善良这个两个字作为称呼吗？”

林海将手中把玩的木雕放下，沉声道：“我是为了你好。”

林知许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你总得让我知道你看上了我哪一点吧，这么费尽心思地给我找事做，总不能单纯的是缺人吧？还是说你真相信了我告诉你的我的能力，觉得我的无限成长一听就非常牛逼？”

林知许本以为林海会说一大堆话来忽悠他，可谁知道这家伙却是避开了这个问题，朝着林之右比了几个手势。

“看向我的眼睛。”林海说道。

林知许下意识避开了林海的目光。

“现在你还害怕什么，想杀你我早动手了。”林海说道。

林知许这才看向了林海的眼睛。

他的双眼闪烁着奇异的光，瞳孔像是正在爆发的超新星，绚烂璀璨。

林知许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了，耳边传来林海的声音。

“别反抗，还记得你提过的那个词么？现实，你说我倒退的是现实，其实有一半已经对了。”

“现在，我带你去看真正的现实，我相信在那之后，你会从心里认同我，成为我的同伴的。”

林知许的身影在林海和林之右眼前变得虚幻透明。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可以触碰，仅仅只是一个投影。

但严格来说，他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林海躺在椅子上，目光移向别处。

“右，你第一次见到终结日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和你一样吧，一切成熟的思想，稳重的心态，深厚的城府在那最初的末世面前都无比脆弱，无比渺小。”

“是啊，”林海眯起双眼，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我们都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