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中,不知需要多久。
并且导致了原本内外的法阵,也有所变动。
他本身就不是涂山本地人,对于这样的异象,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足足过了一刻钟,他终于确定了“东西南北”的大概走向,方才循着之前的印象,朝着妖王府的后花园摸了过去。
过程十分缓慢,中间又颇多曲折。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却瞧见后花园这儿,遍地大坑,许多都深不可测。
就在陈九暮四处找寻之时,却听到右侧方的不远处,传来了一个还算熟悉的话语:“哼!那贱人居然把祖宗基业,都给葬送了,当真该死!”
一听这话,陈九暮眉头一挑,下意识地将自己气息包裹掩藏。
随后他瞧见之前率众逼宫的姜秋娘,一身破衣烂衫,正站在一处深坑边缘,与人交谈着。
她对面那人,却是一个黑袍小将。
场间不止两人。
姜秋娘身后,有四个妖帅,而黑袍小将身后,也有七八人。
但每一个人,都显得格外狼狈。
几乎人人带伤。
陈九暮之前潜入涂山之时,曾经在城下的三千妖军之中,对那黑袍小将有过匆匆一瞥。
如无意外,那人便是继承了安塞妖王衣钵的小妖王李修贤。
而他身边这些,则都是安塞妖王身边的猛将。
刚才殿外赶到的,就有这帮家伙。
不过相比之前的数百人,此刻的这会儿,却只剩下寥寥几人。
而姜秋娘之前身边,差不多得有三五十人……
这会儿更是只剩下独苗苗四个。
由此可见,涂山妖王的同归于尽之法,卓有成效……
……
“那妖妇,死了没?”
虽然心疼损失的手下,但对于小妖王李修贤而言,涂山妖王之死,方才是他最为关心的事儿。
毕竟他带队攻入涂山,领进来的人手,也就只有三分之一。
还有两千多人,留在城外呢。
若是能够确定涂山妖王身死,那么他此番携着哀兵南来,也不算太亏。
然而姜秋娘听到,却冷冷说道:“那贱人最是阴狠自私,又如何愿意身死于此?”
讲到这里,她似乎恍然大悟,说:“我说她之前几多布置,故布疑阵,将不少亲信手下,派了出去——名义上是护送自家孙女离开,疑惑敌军,实则‘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将自己最嫡系的那一批人马派出,保留了有生力量……”
小妖王听了,冷冷说道:“我之前听说她将那些平头百姓,以及修为尚浅的群妖,都给驱散,离开了涂山,还以为她害怕了呢……”
两人说着,越说越气。
是啊是啊,谁人能够想到,涂山妖王,居然能够这般的狠?
那老娘们儿,发起狠来,居然连祖宗基业,都全然不顾了?
过分,太过分了……
“既然活着,那人在哪?”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还承担了偌大损失,小妖王也是陡然暴怒,看向了这位投过来的涂山内应。
那姜秋娘面对眼下的烂摊子,知晓就算是自己在东虏扶持之下,成了涂山之主……
也根本就是个啥也没有的空头衔。
心中不由发狠。
她咬牙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算是知道了那贱妇的打算,却是要用涂山千年基业,给她孙女垫脚,妈的……”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说:“且随我来,咱们过去,将那贱妇的孙女抓了,一切自见分晓。”
“孙女……”
从阴影处,走出一人来,开口说道:“可是青帝神格的承载者姜熙?”
姜秋娘一愣,下意识地打量那个东虏打扮的小孩儿,皱眉问:“你是何人?”
那人没说话,旁边的小妖王却赶忙介绍:“此乃硕塞,清廷之主第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