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套金头面,与众不同的是,每只金凤的嘴里,都衔着一颗圆润的东珠,画龙点睛一般,奢华之中,多了些活泼。
太后什么好物件没见过,很快看出其中的不俗,“这东珠,居然没有钻孔,像是长在凤凰嘴里似的,不会掉出来吗?”
萧天爱道:“不会,我拽一下,您看看!”
大力摇晃金钗,东珠晃来晃去,看的人心都提起来了,东珠牢固的很,没有一点儿掉落的痕迹!
“这个好,以前的东珠,都会用金丝缠绕,谁也做不成这种样式的,东珠难得,谁也不舍得钻孔,好好的东珠,就给毁了!
收起来吧,改天哀家戴上!”
“臣女现在就给您戴上吧,您戴这个,更显年轻!”
太后很给面子,“好,来给哀家戴上!”
萧天爱取下她原本的点翠头面,戴上自己这一套,耳环也换下来,还别说,真的很显气色,马上从老妪变成少妇了!
“太后您看看,我跟你站在一起,大家会说,您是我姐姐呢,哪儿像是做太后的人!”
安姑姑取来铜镜,太后也很满意,笑骂一句:“皮猴儿,哀家都做祖母的人了,打扮这么年轻,老脸都挂不住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女子来讲,打扮的漂亮,心情就会好,您开心了,我们这些晚辈,也会跟着高兴!”
澜贵妃捧场:“太后,瞧瞧您这儿媳妇儿,多会说话呀,燕王眼光真好,将来进了门,天天来陪着您,您心情舒畅,铁定长命百岁!”
“哀家等着呢,疆儿,这么好的媳妇儿,让礼部抓点儿紧,早日娶进门,哀家也能天天见着她!”
燕王颔首:“儿臣遵命!”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老远朕就听到太后笑了!”
景佑帝走进来,一身明黄色龙袍,顿时让满殿的风华,都黯然失色。
“参见皇上!”
“平身,今日是家宴,无需多礼。”
景佑帝在主位上坐下,清瘦的脸庞,皱纹丛生,略带疲态,一双眸子格外明亮,让人不敢直视天颜。
萧天爱只扫了一眼,飞快垂下头,不得不承认,这身龙袍,就是显气度,普通的容貌,都能增色三分。
“太后,今日的簪子很别致,内务府新采购的吗?”
景佑帝对太后格外关心,内务府送过什么东西,心中都记着呢,这幅头面,他确定是第一次见。
太后不自觉抬手抚摸一下,笑的有些羞涩,像是少女得了心上人夸奖似的。
“是疆儿王妃送的,哀家觉着,不够端庄,怕小辈们笑话!”
“哎,不能够,朕看着很好啊,燕王妃有心了,赏!”
萧天爱送的礼物,得了皇上夸奖,还有赏赐,公主的脸色,变得难看了。
那些嫔妃和皇家命妇,也有礼物送上,不够都送不到太后面前,宫女登记在礼单上,太后抽空慢慢看。
景佑帝都来了,寿宴正式开始,乐师舞女上台,宫女端上一道道美味佳肴,边用午膳,边欣赏。
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严玉娆虽然和太子坐在一起,眼神却不断瞄着贺珠娜,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还没进门呢,就有这么强硬的对手,太子居然带她开赴宴,可见对她的宠爱。
贺珠娜冲她恭敬一笑,亲自伺候碗筷,老实本分的样子,却不能让严玉娆感到轻松,反而更加警惕,不争才是最难对付的。
品仪郡主也来了,不过没有露脸的机会,被安排在角落里,还得陪着笑脸,不能露出一丝不满。
周围的贵女们,都懒的跟她说话,淮南郡王府已经被皇上厌弃,不出几年,她连坐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楚王跑到燕王这一桌,缠着他诉苦,自从他定了亲,都忘了自己这个侄儿了,只顾着跟媳妇儿约会,他必须找找存在感,顺便求求经,怎么把萧小姐追到手里的,他怎么就约不到孟宜宝呢!
萧天爱看到了品仪郡主,跑到她那边,跟她说话:“品仪,好久没见你,最近没出门玩儿?”
品仪苦涩一笑:“有什么好玩儿的?看人家白眼儿吗?”
萧天爱和她碰一杯酒,一口喝干,道:“前几天有件新鲜事儿,你知不知道?”
“什么新鲜事儿?”
“有一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光着身子横穿整条大街,一条街的人围着看,那叫一个热闹!”
品仪失笑:“确实挺新鲜的,后来呢?那个男子,怎么样了?”
萧天爱一摊手:“不知道啊,热闹完了,八卦两句,第二天有新的热闹,谁还会记着?
只有那个男子,耿耿于怀,羞于见人,其实是他想多了,因为很多人,根本没记住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