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肝儿之颤,这一步若是走出去,可真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不由得他不紧张。
“殿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成大事者,必须果断,皇上春秋正盛,此时不立皇后,焉知以后不立?
皇后被打入冷宫,看似是皇上仁慈,未尝不是为了威胁太子,只有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才能一劳永逸,顺遂如意。
太子难不成想一直这样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吗?”
他越说,太子脸色越狰狞,一次次的变故,让他受够了胆战心惊的滋味儿,好像头上悬着一柄剑,随时都会落在他头上。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拿开这把剑,不再担惊受怕,痛快活着。
“父皇,都是你逼儿臣,为了那个老女人,你枉顾夫妻情分,休怪我无情了!
按照计划行事,今日孤要翻了这天,自己做着天下的主人。”
“太子英明,臣等誓死追随。”
文臣武将跪地效忠,让太子有种挥斥方遒,运筹帷幄的满足感,“走,孤要救会母后,诛杀太后,还后宫安宁。”
但凡造反,不管是儿子造老子的反,还是臣子造君主的反,都要师出有名,太子的旗号是皇上昏聩,听信太后谗言,冤枉皇后,救皇后,清君侧!
一行人趁着夜色,离开东宫,一场政变,悄悄在皇宫展开。
东宫后宅,严玉娆没有休息,心神不定,丫鬟进来禀告:“太子他们都走了,咱们怎么办?”
严玉娆双手使劲儿纠缠,拿不定主意,“他们真的做了!”
她能怎么办?丈夫和父亲要做,她想拦也拦不住呀?
“算了,歇着吧,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严玉娆最终什么都没做,她也做不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东宫的人都离开了,一道黑影,游走在东宫各处,忙碌一夜。
……
石鹏飞从昆山回来,挨了景佑帝好一顿训斥,好歹看他多年服侍,没有削了他统领的职位,每日里巡逻更加用心,亲力亲为。
原本夜里安排好值夜,不用巡逻的,他不放心,每个宫门和要塞,都亲自检查一遍,生怕出了篓子。
只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他不知道,这些要塞的将领,已经被太子收买。
“统领大人,晚上不回去了吗?这么辛苦,我等楷模,来值房喝杯酒水暖暖身子吧?”
暖阁外的要塞之处,一位百夫长热情招呼他,石鹏飞绷着脸,“当值期间,不可懈怠,更不准饮酒,你这个百夫长不想做了吗?”
“是,是,卑职知错,再也不敢,统领息怒……”
百夫长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忙不迭的道歉,只是靠近石鹏飞的时候,一把匕首顶在他腰间,“统领大人,得罪了,天寒露重,不喝点儿酒抵御寒气,谁能顶得住?
做人家上峰,也不能太过严苛,这次随你出去的兄弟可都说了,你牺牲兄弟的时候,可是眼都不眨呢!
请进来吧,给属下一个孝敬的机会。”
石鹏飞如遭雷劈,难以置信看着他,“你……,你想做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给你脸不要脸,进来吧!”
其他人绑了石鹏飞的下属,一锅端了饺子,换上他们的衣服,继续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