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平唇角哆嗦,吓得举起手,哭唧唧道:“我真的没有,我要害你们,岂不是把自己也给害了?”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阵隆隆马蹄声,徐长平这次真的哭了:“快走啊,是北戎骑兵,被他们发现,咱们可就逃不掉了。”
萧天爱不敢耽搁,“走,有事儿回头再找他算账。”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跑,来路上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无数骑兵,他们被包围了。
剃光了头发,头顶三搓小辫子,眼神凶恶的北戎骑兵,吆喝着号子,围着他们纵马狂奔,哈哈大笑声响彻天边。
“完了,插翅难飞!”
秦霄贤一巴掌扇在徐长平脸色:“你他娘的还有脸说,都是你害的!”
终于,北戎人发泄了兴奋,盯着萧天爱一行人,跟野狗看肉骨头似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萧天爱抱拳行礼:“在下大燕使臣,有要事见过你们的可汗,有道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还请通融一二!”
岳龙刚一头雾水,他们不是来救援滞留的百姓吗?
怎么成使臣了?
不过他现在长进了,不懂的事儿直接闭嘴。
“哈哈……”
北戎大将像是听了最好听的笑话似的,道:“肖浪,岳龙刚,薛仁贵,好大三条鱼呀!
你们大燕有句俗语,叫什么直钩钓鱼,愿者上钩!
老子运气太好了,鱼钩都没下,网到这么大三条鱼。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肖浪,老子都佩服你的胆气了,杀了我们两员大将,还敢孤身进去我们北戎腹地,这是主动给咱送菜了吗?
哈哈……”
说着又是一阵大笑,实在是这三条鱼太大了,惊喜来的太快,他忍不住啊!
萧天爱一头黑线,他们这么有名的吗?
“你们不知道吧?
从上次回来,你们三个的画像,就让所有北戎人记清楚了,悬赏丰厚,老子发大财了。
你们是乖乖跟我们走,还是让我们压着你们走?”
秦霄贤狠狠抽徐长平几巴掌:“你带的路,怎么带到北戎腹地了?
老子跟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要害老子们?”
徐长平面如死灰:“只能怪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想升官发财,只能借你们的人头一用了。
年轻人,这就是太嚣张的下场!”
随即,他也哭起来,原本计划带着他们过来,自己偷偷溜掉的,没想到,秦霄贤心眼儿跟筛子似的,看出不对劲儿,愣是没跑成。
人都要死了,升官发财还有什么用?
“走吧,诸位贵客,快去禀告可汗,贵客来访!”
北戎大将满是戏谑调侃着,萧天爱无奈,指了指她的下属,道:“你要的是我们三个,这些人是无辜的,你放他们离开,我乖乖跟你们走。”
北戎大将:你在跟我开玩笑?
每一个大燕俘虏,都是功劳,到手的功劳,让他放弃,想什么好事儿呢?
萧天爱冷哼一声:“你要是不答应,咱就好好打一场,虽说蚁多咬死象,但是,大象毕竟是大象,它就是死,也能拉你们一窝子蚂蚁垫背!”
薛仁贵和岳龙刚犹如哼哈二将,杀气腾腾站在她身后,加上萧天爱,三个人气势如虹,哪怕落入敌营,也丝毫没有畏惧,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北戎大将权衡利弊,最终妥协,实在是三个人的杀伤力太惊人了,呼延三兄弟都折在他们手里,他不敢说真的能拿下他们。
“好,就听你的,来人,取铁链子来,捆住他们三个。”
徐长平大喜,他们不用死了。
秦霄贤和张屠夫,魏清,魏强等人,都不跟独自苟活,不肯离开:“老大,你去哪儿我们去哪儿,我们不走。”
“大燕军中容不下我们,回去怕也是个死,我们情愿跟着老大。”
徐长平急不可待:“你们不走,我们走!”
“慢着!”
萧天爱冷笑,“谁让你们走了?
那个谁,他们仨是我们心腹之中的心腹,我们还指望他们三个伺候呢,可不能让他们离开。”
北戎大将巴不得多几个俘虏,让人先把他们捆上,头朝下驮在马背上,差点儿没吐出来。
萧天爱也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叹口气道:“行吧,那就一起,你们今日不负我,他日我定不负诸位。”
“愿虽老大同生共死!”
下属们齐齐抱拳表忠心,格外感人。
北戎大将冷笑,一起死还差不都,大汗恨不得活剐了他们,还想活着?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萧天爱被锁链捆住,束缚在马背上,北戎大将亲自牵着走,周围乌泱泱全是北戎骑兵,萧天爱真是插翅难逃了。
她忍不住苦笑,想不到,建功立业刚开始,就被北戎给俘虏了,希望赵无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被北戎要挟。
……
大元帅府上,庞少渊一大早接到了赵无疆的雄鹰传书,很是意外,除了重大事情,他是不会动用雄鹰的,一般都是用飞鸽。
摘下情报,亲卫去喂雄鹰吃肉,他打开一看,难以置信惊呼一声:“这……怎么可能?”
肖浪居然是皇后娘娘!
赶紧吩咐道:“快去查查,那个肖浪,她现在在哪里,我要亲自去见她。”
想起自家夫人对皇后的思念,当年噩耗传来,眼睛都哭肿了,要不是肚子里怀着孩子,都要回去亲自问问皇上,到底为什么呀!
他想尽办法,才稳住夫人,孩子还是早产了,精心教养,好容易才养的住,今年刚七岁,比寻常孩子更秀气孱弱一些。
因为这个长子,他们后来一直没要孩子,全部心力都用在照顾长子身上了。
夫人想起皇后娘娘,就会骂皇上一顿,幸好皇上大度,不跟她计较,否则他们一个不敬皇上的罪名就少不了。
夏疏影这些年,也成熟不少,很有元帅夫人的架势,那些将领的夫人们都需要她来应酬,几年下来,为庞少渊稳定后方,做的很是不错。
只有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才会展现自己娇憨天真的一面,还有骂皇帝。
只要想起爱爱英年早逝,她就忍不住哭一场,府里还供奉她的牌位,逢年过节,都会给她烧纸祭祀,心情很受打击。
赵无疆那个杀千刀的,连陵墓都不给爱爱,甚至没有谥号,他的心黑透了!
枉费爱爱对他那么好,为他受了那么多委屈,真想当面骂他一顿,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赵无疆:岳母大人都没这么骂过我,求嘴下留情!
“夏夏,天大的好事儿啊!”
庞少渊风风火火冲进内宅,夏疏影正在招待成夫人,也就是成国公嫡长子,成大将军成思兴的夫人,在军中夫人之中,地位仅此与她。
听着丈夫咋咋呼呼,一脸黑线,说好的稳重威严呢?
“成夫人见笑了,快三十的人了,说他什么好呢!”
夏疏影一脸尴尬,当着外人,庞少渊的威严算是毁了!
不过也好奇,什么好事儿能让他如此失态?
“你们夫妻出了名的鹣鲽情深,谁不羡慕?
大元帅位高权重,年少有为,难得的是痴心一片,只钟情夫人,夫人好福气啊!”
成夫人是真的羡慕,想起家里的妾室庶子,心里就窝着火。
人比人气死人,大家都在泥沼里沉浮,出现一个干净清爽的,谁心里不嫉妒?
夏疏影含笑不语,端茶送客。
成夫人虽说想打听一下,大元帅何事如此高兴,人家端了茶,只好离开。
庞少渊进门,看到成夫人,收敛喜气,抱拳行了礼:“嫂子也在啊,失礼了。”
“不妨事,我告辞了,你们夫妻说话!”
成夫人不着痕迹多看了庞少渊两眼,俊朗儒雅,沉稳大气,难得的是这么年轻,心中暗暗叹息,怎么就便宜了夏家千金了?
她的女儿也十五岁了,多少少年郎看不上眼,唯独遇到大元帅,羞涩不已,当娘的能不懂她的心思吗?
愁死人了都!
她一走,夏疏影嗔怒道:“什么好事儿?
你这么大呼小叫的?
脸都丢到成夫人面前了。”
庞少渊喜气洋洋:“你听了,你也得高兴地发疯,你看看,这是皇上加急送来的情报,皇后娘娘她还活着!”
“什么?”
夏疏影一声尖叫,让庞少渊忍不住掏掏耳朵,这下你不说我了吧?
“太好了,这是真的吗?
天呐,这怎么可能?
爱爱这个死妮子,害苦我了!”
夏疏影忍不住抹泪,信都看不清楚,塞给庞少渊:“你给我念一念,爱爱人在哪儿?
我现在就想看到她,不见她一面,我不敢相信呢!”
庞少渊念完,感慨万千:“皇后娘娘真的猛,从新兵开始当,不到一个月,就斩了呼延三兄弟,破了北戎的奸计。
她既然是化名从军,不去找皇上,两人肯定还闹着别扭呢,你说什么也得把她留住,等皇上敢来。
皇上说,还有惊喜给你看呢,你肯定能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