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抬了抬手,示意冷清落住口,只眼睛不眨的看着冷凌泽,再一次问道:“凌泽,朕在问你话!”
冷凌泽抬头看了宸妃一眼,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楚帝一眼,不安的揉着手,半晌才嘟嘟囔囔的说道:“我看到了……”
楚帝的喉咙动了动,眼中闪过阵阵杀气,语气也变得阴沉冷肃,“你看到什么了?”
“我……我看到她在酒壶里偷偷的倒了东西……”冷凌泽指着宸妃,怯懦的开口说道。
“冷凌泽!你可不能胡说啊!”冷清落心急不已,冷凌泽的话怎么能当做证据呢!
“父皇,十一弟他还不懂事,他的话你不能全听啊!”
楚帝看了冷清落一眼,幽幽开口道:“凌泽虽是不聪明,但本性还是好的……”
楚帝说完侧眸看了宸妃一眼,只看见宸妃淡淡的看着他,不分辩也不解释。
楚帝心中微冷,难道她还在恨他吗?
就算他给了她所有,她还是放不下以前的事吗?
“十一殿下本性很好,那陛下觉得是谁的本性不好呢?”宸妃冷冷发问,嘴角带着一丝讽刺的笑。
楚帝抿了抿唇,终是垂下了眸子,避开了宸妃的注视,“这酒里……有什么?”
“我若说我什么都没做,你可信?”
楚帝没有回答,用沉默回答了宸妃,宸妃冷冷一笑,开口道:“去请御医来!”
楚帝没有阻拦,韦喜德冷笑不止,宸妃不除绝对是个祸患,而且他决不能让宸妃抢走冷凌泽!
御医很快赶来了,一看殿内的架势,便知道这里又出了事,心中不由一沉。
楚帝冷着一张脸将酒杯递给了御医,“这酒里可有什么东西?”
那御医接过杯盏小心的探查,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这酒里是添了些东西……”
“这怎么可能!我母妃她不可能做这些事!”冷清落急着辩解道。
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母妃,一定是这样!
韦喜德将头埋得更低了,小孩子就是好骗,这样乖巧的皇子才最讨人喜欢!
楚帝看向了宸妃,眼中只有无尽的失望,可他却意外的发现,宸妃也在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
“七公主别着急!”御医连忙开口解释道:“这酒里的确添了些东西,但都是些活血养神,有助睡眠的药材!
之前宸妃娘娘便找过微臣,说是……说是陛下不爱吃补药,便想着能不能做些味道清淡的药酒,这酒便是安神用的啊!”
众人都愣住了,那宫女不可置信的抬头,脸上一片震惊,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将容易使人成瘾的药粉倒了进去,怎么就变成了安神药?
其中最震惊的就是楚帝了,他看着金杯中清冽的酒水,嘴唇开开合合,却一直没发出声音。
冷清落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身子一软,瘫坐了下来。
“这不可能!不可能!一定还有别的东西!”那宫女不甘心的喊道,她明明将药放了进去,怎么会呢?
“还有别的东西?臣是没看出来,若是陛下不放心,可以再找几个御医来……”
“不必了!”
楚帝眼中的杀气变成了愧疚,他现在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宸妃,整个人如坐针毡,仿若他就是一个笑话。
他将怒气全都撒在了那名宫女身上,指着宫女怒声吼道:“贱婢!谁给你的胆子诬蔑宸妃?”
“陛下……奴婢奴婢……”那宫女踌躇了一会,才不住的叩头道:“陛下,奴婢也不知道宸妃娘娘在做什么,奴婢都是为了陛下着想啊!”
她现在要先保住性命要紧,便连忙做出一副忠仆的样子。
楚帝有些为难,冷凌泽在桌子底下偷偷踩了冷清落一脚,冷清落“哎呀”了一声,见众人都在看她,宸妃还冲她挑了一下眉,冷清落顿时明白过来。
“你若是为了父皇好,可以发现后立刻去告诉父皇,为何非要等到这个时候呢?
再说了,既然你不知道宸妃娘娘做了什么,那刚才御医说酒中无毒,你为何非要一口咬定宸妃娘娘下了毒呢?”
冷凌泽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个冷清落没傻到极致。
楚帝也感觉到了不对,心中生疑,难道这个宫女是别人安插的眼线,看见宸妃调制药酒便误认为这是个机会?
“将她带下去严刑逼问!一定要查出幕后之人!”
韦喜德正要领命,宸妃冷淡的开口了,“既然事情发生在我的宫里,便让我身边的婢女和韦公公一同去吧!”
韦喜德看了宸妃一眼,心里明明又恨又疑,却只得开口道:“奴才遵命!”
“婉和,你听我解释,我并没有怀疑你,我只是……”楚帝开口安慰道,心里愧疚难安。
“只是什么?刚才但凡你有一点犹豫,我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心凉……
是啊,我怎么忘了,你早就不是当年的冷恒了,你是个帝王,你的性命自然珍贵,小心谨慎些有什么不对?”
宸妃不给楚帝好脸色,冷清落看的尴尬,不知道该不该离开,见冷凌泽还坐的安稳,便只好耐住了性子。
过了半晌,韦喜德回来复命,小声的开口道:“陛下,娘娘,那宫女招了……”
宸妃看了一眼自己的亲信,只见她为难的皱起了眉,颔首道:“那宫女没受住刑死了,临死前她说是奉……湘妃娘娘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