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点了点头,只要没有性命之忧便好,她看了一眼垂头不语的冷凌洄,冷声道:“十殿下随本宫去见陛下吧!”
宫里出了如此的事,宫宴自是散了,听到冷凌泽落水的消息,楚帝和韦喜德都是一愣,连忙赶去了宸妃的宫殿。
看到冷凌洄也在殿内,楚帝蹙了一下眉毛,没有理会他径自开口问道:“情况如何了?御医如何说?”
“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呛了不少水,御医还在诊治呢!”这算是宸妃最近与楚帝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楚帝却并没有开心的感觉,反是叹了一口气。
“伺候十一殿下的奴才们在哪?居然让主子遇到这种危险,都拉出去打!”
楚帝心情不顺,吓坏了一众宫人,宸妃连忙劝道:“陛下,今日还要多亏了那个小太监呢,不然十一殿下更是危险了!您先别动怒,先问一问情况再说!”
宸妃看了看冷凌洄,转而说道:“当时十殿下也在,不如让十殿下说说吧!”
楚帝挑了一下眉,打量了一眼冷凌洄,没好气的问道:“你当时也在?那到底出了什么事?”
冷凌洄心中郁闷,以前楚帝对他都是和颜悦色,何时这般冷漠过。
“儿臣……儿臣因为皇姐的事心情有些不好,便想去湖边走走,没想到正遇上十一弟,我一时没看住他,他就掉下去了!”
反正冷凌泽是个傻子,就算醒了也说不出什么来!
“今日是你皇姐出嫁的日子,你有什么可难过的?”提及此事楚帝更是恼火,若不是冷凌洄宴请那些学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顿了顿,楚帝又说道:“当时只有你们两个在?没个下人跟着?”
冷凌洄摇了摇头,楚帝怒声道:“还是那些奴才偷懒耍滑,打他们板子都是轻的!”
“陛下!是十一殿下想要钓鱼,这才吩咐奴去拿渔具的,奴才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而且……而且当奴才赶到时,殿下险些便要沉湖了,若是十殿下能早些唤人过来,十一殿下也不会这般严重!”
秋宇在夏宫一路走来,自是分得清敌我,立刻试图转移楚帝的注意,将事情推给了冷凌洄。
“大胆!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要怪本宫了?”
冷清落想了想也附和道:“谁也没说怪你!可凌泽落水后,你怎么不立刻叫侍卫啊?
还是我赶到之后才叫的侍卫,要不是秋宇到的及时,只怕这会就要去捞尸了!”
“清落!”宸妃瞪了冷清落一眼,开口叱道:“不得胡说!”
“我才没胡说呢!当时桥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看见凌泽落水却不喊人,若是凌泽有个三长两短难道还怪不得他吗?
再说了,我让他跟我去禀告父皇,他却说什么没有时间浪费在一个傻子身上!凌泽虽然不聪明,可也是我们的弟弟啊!”
冷清落是话不说完不痛快,宸妃也没阻止,任由她说下去。
楚帝的脸色果然越发的难看了,他抬头看着冷凌洄,严肃又冷戾,“你真的是这般说的?”
“儿臣……儿臣只是一时逞口舌之快,可儿臣的心里不是那般想的……”冷凌洄跪在地上仰视着楚帝,希望楚帝能够相信他。
楚帝冷哼一声,别过头不去理会冷凌洄。
他最近一直冷淡秦妃母子,他知道他们心中不平,之前冷凌洄便将怨气撒在了冷凌泽身上,只怕今日也是在幸灾乐祸。
这时御医走出了内殿,禀告道:“陛下、宸妃娘娘,殿下没有性命之忧,只是秋日冷寒,殿下有些发热了,又受了惊吓,只怕还要些时间才能清醒!”
“你们精心调理着,用些上好的药材!”楚帝听到冷凌泽无事便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冷凌洄,眼中有着无限的失望。
可是他现在只有这三个儿子,凌泽虽是让人怜惜,可他毕竟只是一个痴儿,他不能因此就惩罚冷凌洄……
楚帝正想开口,樱桃走了出来,她向来胆子小,看见楚帝便吓得发抖,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了前去。
“陛下,娘娘,奴婢在陛下手里发现了这块玉佩,可这块玉佩不是殿下的。殿下还说着胡话,什么扳指啊之类的……”
冷凌洄的脸色唰的变了,他立刻摸向了自己腰间,发现那里空空荡荡。
难道是在冷凌泽玩弄他玉佩时被他扯了下去?
冷凌洄惊恐的抬头,发现楚帝手里的那块玉佩正是他的,而楚帝正在用一种无比阴沉的目光看着他。
冷凌洄开始不住的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冷凌泽会将他的玉佩扯落,还一直握在了手里,现在他该怎么办?
可他自然想不到,这么多的意外实则都是那个落水的少年一手策划的。
他早就暗中跟着冷凌洄,看着冷凌洄停在湖边,便吩咐秋宇去取渔具,这样秋宇势必会经过冷清落所在的暖阁,以她那坐不住的性子一定会来凑热闹。
冷凌洄的玉佩也是他早就惦记上了的,今日便是冷凌洄不推他,他仍然会落水重病。
他水性还算可以,他装作扑腾的样子,实则是在等秋宇他们到来。
秋宇一到,他便立刻装作要沉入湖底的模样,当时只有他和冷凌洄在,他们之前便发生过口角,这次任由冷凌洄如何辩白也不会有人相信!
“你去搜十殿下的身!”
楚帝冷声吩咐韦喜德,冷凌洄脸色惨白如纸切不敢违抗,突然韦喜德身子一顿,楚帝立刻问道:“发现了什么?”
韦喜德看了冷凌洄一眼,将搜到的东西呈给了楚帝,楚帝见后勃然大怒,因为韦喜德手中的便是他赏赐给冷凌泽的黄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