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崔柔惊得站起身来,“拓跋凌和陆照昔竟然有苟且之事!你眼睛不会看花了吧?”
崔妍儿立在一旁,也不禁感到惊愕。
绿珠道:“奴婢看得清清楚楚,哪敢跟娘娘说谎!”
“还真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崔柔喜道,当初在猎场,看拓跋凌追着陆照昔到了树林里,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事!
崔柔又问道:“拓跋凌现在还在宛荷殿?”
绿珠答:“奴婢出来的时候,他还在。”
崔妍儿大喜:“姐姐,我们现在带人过去,说不定能抓个正着!”说罢,拉起绿珠就要出门。
“站住!”崔柔叫道,“你又贸然行事了!宛荷殿那么多禁军守着,拓跋凌都能潜进去,我们去,能抓到什么?”
崔妍儿脚步滞住,“那我们去禀报皇上!”
崔柔摆了摆手,“禀报皇上,要是又抓不到人,皇上反而会疑心我们空口污蔑朝臣。”
崔妍儿一听就急了,“难道我们就不管了?”
崔柔唤了一个婢女进来,问道:“宁王是不是和皇上在东暖阁议事?”
婢女回禀:“是!宁王还在!”
栖霞殿的东暖阁内,此刻一片灯火通明。
齐明谌坐在书案前,齐璟钰和大理寺少卿欧阳挚正在向他汇报鹿尸谷刺客的调查情况。
欧阳挚刚过而立之年,自从王茂德去职后,由他这个大理寺少卿代掌大理寺卿一职。他是大理寺少数不依附王茂德和怀成礼一党的人,以前一直被打压,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被齐明谌重用。
欧阳挚禀道:“臣带人去了鹿尸谷查探现场,刺客一共死了二十八人,陆将军带去的人死了二人。”
齐明谌微微一怔。
欧阳挚又道:“根据现场尸体和打斗留下的痕迹来看,刺杀陆照昔的人有两拨。”
齐明谌皱眉道:“两拨什么人?”
“两拨人都是死士,一拨应该是江湖人士,另一拨,臣怀疑是天狼阁的人。”
齐明谌一拍书案,站起身来:“又是天狼阁?!”
欧阳挚道:“从他们齿下藏毒的位置,和他们的所藏的毒物来看,应当是天狼阁的死士!”
齐明谌疑道:“天狼阁的人上一回刺杀朕后,一直隐匿了起来,这一回为何要刺杀陆照昔?”
齐璟钰在得知刺杀陆照昔的人当中有天狼阁的人时,也是同样的惊愕反应。
陆照昔才来京几个月,在京中也未与人结怨,按理说,不应该引来天狼阁的人大动干戈刺杀。如此推理,应当是陆宗阳手下的北防军与京中的旧怨,算到了陆照昔的头上。北防军与京中最大的旧怨,莫过于五万银甲军的覆灭,齐璟钰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推断。
欧阳挚却对陆照昔没有这么熟悉,垂首道:“这个。。。臣也不知,还要问陆将军。”
齐明谌沉吟道:“宁王,陆照昔带过去的狩猎队不是都回来了吗?你都查过了吗?”
齐璟钰道:“我都查过了。”
孙侃几人带着伤员已安全返回,边羽虽然重伤,但是意识清醒,齐璟钰都一一问过。
众人的口径出奇的一致,他们只知道有人要刺杀陆照昔,所以在鹿尸谷设伏,却都不知道刺客的来路。
唯一的一个活口赵三喜在撤退的时候趁乱跑了,所以连边羽也不知道赵三喜的身份。边羽怕宴七的身份被暴露后,反遭自己人灭口,断了调查银甲军的线索,向齐璟钰瞒下了宴七的身份。
齐璟钰明白,这些人都随着陆照昔出生入死,对她忠心耿耿,只要陆照昔不开口,他们嘴上都问不出话来。对于疾风军的忠诚,齐璟钰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无奈,一切还要等陆照昔醒了之后再说。
齐璟钰把疾风军的情况说了一遍,齐明谌静静地听完,叹道:“四弟,你领神羽军,手下出这么多事,竟然都是瞒着你干的,这算怎么回事?”
“都怪我,平时没有体恤下属所想,也不能怪他们,”齐璟钰把责任担了下来,“我这一次一定将功补过,顺藤摸瓜把天狼阁揪出来,欧阳少卿,你说呢?”
欧阳挚忙道:“臣只是一介书生,若非我大楚盛德昭昭、皇上天威赫赫,赐臣再造之恩,哪有臣的今日,所以臣唯愿为陛下尽忠效死!”
“行了,这些漂亮话就不必说了。”齐明谌正色道,“你这一次和宁王一起,务必查清天狼阁一案!”
欧阳挚赶紧跪地:“臣遵旨!
齐璟钰也道:“臣弟遵旨!”
齐明谌点了点头,问道:“陆照昔今天如何了?”
齐璟钰道:“她还在昏迷。”
“已经两天了,”齐明谌眼神深邃,负手而立,望向了宛荷殿的方向,“你在宛荷殿再加派一些人手。”
齐璟钰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因为天狼阁一事,他觉得事关重大,所以亲自和欧阳挚前来栖霞殿禀报,才离开了宛荷殿,要是万一出了事。。。
“好!”齐璟钰匆匆告退,刚从栖霞殿出来,就见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跑了过来。
这两日他一直在宛荷殿,便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在脑海中一搜索,想起来那人应该是宛荷殿的婢女。
绿珠跪地道:“王爷!奴婢有事要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