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璟钰迅速地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不过,猎场人多口杂,也不能一直这么封锁着。。。欧阳少卿,你说几天合适?”
欧阳挚迟疑道:“七天。。。王爷给我七天时间,我争取把这案子破了。“
“七天?”齐璟钰眉睫一跳,“封锁七天,猎场的人怕是要造反了。”
欧阳挚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三天。。。我争取把案子破了。”
“争取?”齐璟钰正色道:“你从大理寺带过来十几号人手,本来是要破刺客一案,如今刺客的身份已经被你们勘破了,这一桩命案,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欧阳挚见齐璟钰说刺客的身份被他们勘破,知道齐璟钰不仅没有追究他这两天破案毫无进展,还想让他领了破刺客一案的功劳,咬牙道:“谢谢王爷对臣的厚爱,三天时间,我一定破了此案!”
“你如果还需要人手,可以到我这里随你调人。”齐璟钰会意地拍了拍他的肩。
欧阳挚心中感动,雷厉风行地带人去查案,陆照昔和齐璟钰一起走出了静思堂。
走到院子,陆照昔深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了许多。一阵风刮来,簇簇桂花从树稍掉落,花瓣旖旎婉转,飘落在陆照昔的肩头,她却惘然不觉。
齐璟钰毫不迟疑地伸手,轻轻帮她掸掉,陆照昔嫣然一笑。
齐璟钰压低声道:“幸好你昨日特意来提醒我。。。我认识那冯宛娘,并非我与她有什么瓜葛。。。”
陆照昔打断他的话:“王爷不必解释啊。”
“你不想听我怎么认识她?”
“不想。。。”陆照昔哂道,“齐四郎的风流韵事,整个京城谁不知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我都不想听。”
齐璟钰拉住她,好性子地哄她,“可我就是想告诉你,求着你听。”
陆照昔把唇角的笑意紧紧地压着,“你怎么求?”
齐璟钰俯身在她耳边道:“我抱一下你?”
陆照昔脸腾地红了,羞恼道:“我才不听了!”
陆照昔快步往前走,齐璟钰追上去笑:“那我不说也罢。”
陆照昔觉出他语气透着一丝神秘,“难道她和这个案子有关?”
“嗯。。。也许有关。”
“那你刚才怎么不跟欧阳挚说?”
齐璟钰沉吟了一下,道:“他未必不知,只是未说出口。”
陆照昔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齐璟钰,好奇道:“那你快说,我还真想听听这冯宛娘是什么人?”
齐璟钰欲言又止,片刻后,缓缓说:“我曾在东宫见过她。”
陆照昔惊异,“东宫?”
齐璟钰微一点头,“她尤擅歌舞,是我三哥的。。。入幕之宾。”
齐璟钰说得隐晦,陆照昔已然明白,她是先太子的女人。先太子的死,一直是一个本朝忌讳的话题,所以刚才齐璟钰没有说下去,欧阳挚也佯装不知。
两个人的脚步都不觉变得沉重起来,陆照昔目光微凝,问道:“刚才欧阳挚说她是四年前的死的,王爷可知道她什么时候遇害?”
齐璟钰摇头,“我只听说过她的死。。。”
陆照昔看向欧阳挚还未远去的背影,说道:“请王爷先回!”
说罢,快步朝欧阳挚追去。
欧阳挚因为身形微胖,又急着去查案,走得有些微微气喘,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身来。
“欧阳少卿,请留步!”陆照昔叫住了欧阳挚。
欧阳挚拱手道:“陆将军还有事吗?”
陆照昔回了一礼,“刚才有一事忘了问,欧阳少卿可还记得冯宛娘一案,是发生在几月,何时?”
欧阳挚对陆照昔的问题略感诧异,不过还是努力地回想着,缓缓说道:“我记得冯宛娘是在吃了一些月饼后中毒身亡,对了。。。她是在建平十二年中秋那夜死的。”
陆照昔的神色突然冷冽了起来,方才目光柔柔的眸子瞬间凝结如冰面,掩住了冰层下所有情感的流动,连说话的语调,都散发出了幽幽的寒气:“建平十二年中秋之夜。。。”
欧阳挚疑道:“陆将军可是有什么发现?”
陆照昔深深吸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这两个案子的关联,也许是欧阳少卿破案的关键。”
欧阳挚一点就通,重重地点头,“多谢陆将军提醒,陆将军还有别的要问吗?”
陆照昔凝思了片刻,“如果欧阳少卿方便告知的话,我想知道那桩案子为何一直未破?”
欧阳挚一怔,小声道:“陆将军既然对那个案子有兴趣,回京以后你来一趟大理寺,我带你参观我们的卷宗库房。”
陆照昔明白了他的意思,案子未破,应该是有他不方便说的理由,而那个理由,必定与先太子有关,他想让她自己去看卷宗。
陆照昔诚意谢道:“那等回京后,我再去叨扰欧阳少卿。”
欧阳挚爽朗一笑:“陆将军帮了我大忙,还跟我客气什么?那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