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见众人被他的文气所摄,心头好笑,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甩在押案上。
“将此玉送给稷下姜府,自然知晓真伪。”
陈明双目一缩,见玉牌上白烟缭绕,若有若无,光是此物,就价值千金,至于所说“无字天书”云云,更不是他能掺和得起的,当然是禀报大掌柜才是。
当下取出锦盒,毕恭毕敬地将玉牌装入其中,越发低声下气地询问。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南海罗逸!”
陈明手掌疙瘩一下,差点将锦盒掉下地来,连忙又将盒子递了回来。
“原来是罗公子大驾光临,玉牌就不用了,小的马上禀告。”
一溜烟就跑得无影无踪。
几个呼吸间,就见四五道流光从天而降,泻落长街。
一位身穿玉袍的儒雅文士,卓立正中,长笑声响彻三十里方圆的城池。
“果然是罗公子,你这是存心砸我姜家的招牌,光是罗少游三字,就与我稷下姜氏同价,何须典当?”
陆川见姜璟亲临,身侧还站着才分手的三女,身边还有一位雄姿英发的少年,知道他多半是被当成大明星给围观了。
当下举手为礼。
“小弟见过姜将军,只是我所需十万黄金,可不是一小数目,自然只能拿出点东西出来,当世能识货者,也寥寥几人,只好冒昧上门,做一死当。”
卫凤目光一转,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翻,掩嘴笑出声来。
“为什么本姑娘觉得一个大大的阴谋,正摆放在姜帅面前,正等着我们跳下去,要不,你将自己做抵押,当给姜府,本姑娘才相信你的话语。”
姜璟见大庭广众下,不便深谈,将手一举。
“少游远来,就到寒舍奉茶,请!”
陆川见卫凤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知晓他的演技是否能抵达望我之境,就看眼前的表现了。
“姜兄请!”
轻轻一抬步,一股文气涌起,就跟在姜璟身后,缓步朝姜府走去,一身素服,却难以压盖他飘逸绝尘的风姿。
姜璟眼力高明,本身又才晋入言灵境,见罗逸虽没有做出突破,但却又和原来所见,大不一样,深邃难测,无有穷尽。
心头越发凛然,知晓此子果然人如其字,永远都是云山雾罩,神龙见首不见尾。
也正有如此胸怀,才能在证道之篇书下“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千古绝句,更用实际行动,践行了他的诗篇。
可惜陆川陆贤侄走早一步,不然两位绝世之才,就可在稷下姜府相见。
转眼众人来到一巨大府邸,陆川才第一次看到稷下姜府的庐山真面目。
和其他府邸略有不同,姜府门口,立有一大块白玉照壁,上雕山岳大川,一股浑然无匹的气势扑面而来。
“稷下姜府”
四个古拙厚重的大字,在陈旧的牌匾上闪烁生辉,与照壁气势浑然一体。
潜龙勿用,陆川神而明之地从心头冒出四字,知晓姜氏开府大门格局,既是一门阵法,也是家训。
数千年传承的世家,迥非寻常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