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常在羞愧满面,爬起来大喊道:“来人啊,给我掌这几个宫女的嘴!”
外面进来几个宫女,先扶起了揆常在,揆常在也分不清楚是谁扔了苹果、谁在笑,只是咆哮着:“给我掌嘴!掌她们的嘴!”
孟冬笑道:“娘娘息怒!惩罚我们事小,可是万一颖嫔娘娘又误会您越俎代庖、自作主张,怕是您不好在皇后娘娘面前交代啊!”
揆常在指着孟冬说:“你竟敢威胁我?”
孟冬行礼答道:“奴婢是一片真心为您考虑,还望娘娘三思,莫要因小失大。毕竟……皇后娘娘今天才刚因为您惩罚懿泽的事……”
“给我闭嘴!”揆常在站起来,气冲冲的走出了灵堂,那几个在外面侍奉的宫女也都跟着出去了。
孟冬在后面行礼道:“奴婢们恭送揆娘娘。”
皇后回到翊坤宫,永璂还在一阵一阵的头疼,皇后很是焦虑,可是除了询问太医、亲自看着永璂吃药之外,也没了别的办法。皇后心中已经预料到,永璂多半是要留下后遗症了,可怜他才三岁,此后人生漫漫,该如何度过?想到可能的未来,皇后不禁潸然泪下。
忽然萧韫走了进来,禀告说:“娘娘,四阿哥已经回宫了……”
“好!”皇后看一看永璂,心中恨意更加了一层,咬着牙说:“我们这就去探望令妃,去恭喜她那个刚有的胎!”
皇后到了延禧宫,只见令妃在院子里赏花静坐,乾隆在一侧陪伴,皇后只管道喜,又与令妃讲些孕期需要小心的各类小事,细心叮嘱服侍令妃的宫女要如何做,对嘉贵妃之事只字不提,只等着四阿哥的到来。
乾隆见皇后与令妃如此和睦亲近,心中甚觉喜悦。
果然四阿哥永珹已经去过了景仁宫的灵堂,只听说嘉贵妃死前曾叫过“魏妡妧”的名字,就急冲冲的要来延禧宫兴师问罪,三阿哥永璋、五阿哥永琪都奉命在灵前戴孝,苦拦永珹不住,永琪生怕惹出是非,只好一路尾随永珹到了延禧宫。
令妃正与皇后聊的起兴,忽然陈进忠来报:“皇上,四阿哥、五阿哥求见。”
乾隆迟疑了一下,他早已下旨令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三位皇子为嘉贵妃戴孝,直至七七四十九日后灵柩出宫,这才第一日,却来这里拜见,若是身着孝服,岂不惊了令妃?
因此乾隆向陈进忠吩咐道:“你出去说,皇后、令妃都在养胎,他们有要务在身,不必来请安,若有公务,午膳后到养心殿再讲。”
令妃听了,却向乾隆、皇后笑道:“臣妾也有多日未见到四阿哥了,为何不请进来一起说说话呢?”
皇后也似乎迟疑一般,看着乾隆,只见乾隆望着令妃笑道:“你昨日险些动了胎气,太医说了要静养几日,人多不利于养胎。”
陈进忠正要出去回话,却见永珹冲了进来,永琪拽着永珹的胳膊,也被带了过来,两人都是一身孝服。
令妃看见孝服,果然吃了一惊,问:“两位阿哥这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乾隆昨日就交代过,务必要将此事瞒着令妃,此时气不打一处来,斥责道:“谁让你们进来的?不知会惊动你两位额娘养胎吗?”
永琪慌忙下跪叩拜:“儿臣知罪,请皇阿玛降罪。”
永珹也跪下,拱手作揖陈情道:“皇阿玛,额娘乃是死于非命,儿臣求您为她做主,不然她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令妃大惊失色,站了起来,问:“什么?你说嘉贵妃姐姐她……她……”
乾隆忙上前扶住令妃,劝道:“不要激动,可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他又一面呵斥永珹和永琪道:“你们两个逆子,还不赶快退下!”
永琪拉着永珹,劝他离开。永珹却甩开永琪,再次作揖道:“皇阿玛若不能为额娘做主,儿臣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令妃忽然失声痛哭起来,自言自语着:“怎么会这样?嘉贵妃姐姐如何就先去了,我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
永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指着令妃的鼻子,怒吼道:“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就是你害死了我额娘,你还在这里假装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