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躁?看见人就要动手吗?”永琪进门就是一顿教训,那神情好像懿泽犯了滔天大错一样。
懿泽看了一眼门外侍立的嬿翎,心里就都明白了,冷笑道:“王爷是专程来兴师问罪的?”
永琪道:“你不就是嫉妒碧彤有身孕了吗?你不就是看到太后赏赐了东西吗?我真没想到,你心胸如此狭隘,竟然拿着下人来撒气?”
“你心里就是这样看我的?”
“你以为呢?如果今天有孕的是你,碧彤一定会无微不至的照顾你,而你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懿泽望着永琪的眼睛,愤恨的、冷冷的说:“你说的对,我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你最好保护好她,免遭不测!”
永琪听了,瞬时间觉得失望透顶。他是因为昨晚听说碧彤有孕,一时激动去看望,疏忽了懿泽,事后想起觉得抱歉,怕懿泽心里难过,所以一早起来就惦记着赶紧来安慰懿泽的,却不想变成这样,他不想继续这毫无意义的争吵,转身走了出去。
嬿翎望着永琪离开,心中的恐惧更甚。
孟冬看着嬿翎,冷笑道:“还真是外有强敌,内有佞臣。”
嬿翎忙进屋,对懿泽说:“福晋,奴婢真的没有跟王爷告状,我一出门就碰到王爷,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火。”
孟冬不怀好意的笑道:“让我来告诉你王爷为什么发火!因为他心疼你,但又不能直接跟侧福晋实话实说,只能拿嫡福晋来说事,我说的对吗?”
嬿翎摇了摇头,跪了下来,哭道:“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对王爷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孟冬道:“你已经不适合伺候侧福晋了,不如送你去伺候嫡福晋吧!嫡福晋有了喜事,也缺人手,送你过去,也算是侧福晋对嫡福晋的一番心意。”
嬿翎拉住懿泽的裙摆,哀求道:“侧福晋不要赶我走,我对侧福晋一直忠心耿耿。”
孟冬笑道:“现在正是你表忠心的时候,让侧福晋看看,你是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
嬿翎膝盖发软,连求情都找不到理由,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流下。
懿泽的表情很冷漠,也不看嬿翎的脸,只吩咐道:“你早些回去休息,东西收拾好了,就搬到琴瑟馆去吧。”
嬿翎看着懿泽冷冰冰的样子,知道没有了一丁点希望,含泪退了出去。
在嬿翎离开后,懿泽问孟冬:“为什么让她去伺候碧彤?”
孟冬答道:“你觉得碧彤福晋能看着她勾搭王爷吗?他们会把嬿翎当成你派过去的奸细,到时候水火不容,看他们窝里斗,比你动手省事的多。”
懿泽到处寻访灵玉碎片的下落,却杳无音讯,她甚至追踪灰污车,亲自去了京城中几处焚烧填埋废物的坑中寻找,也没有一点线索。但她想,灵玉这样的神物,是不可能真的消失不见的,一定有某种途径可以召回,只是她还没找到正确的方法罢了。
过了几天,懿泽放弃了寻找,改为在府中思索顿悟,慢慢想恢复神力的办法。
外面传来一个呼唤声:“侧福晋,奴婢雅竹,是琴瑟馆的人,求见侧福晋!”
懿泽探头,看到竹帘外朦胧有个人影,便说:“进来吧。”
雅竹打起帘子,进来给懿泽请安,又说:“我们福晋听说,之前侧福晋怀孕时,王爷赏赐了很多燕窝,让奴婢来问一问,侧福晋这里还有没有,若有的话,福晋想讨要一些,补补身子。”
懿泽听了,只觉得碧彤是在奚落自己,自己的孩子没保住,倒应该帮她保胎,心中很不舒服,但又不好拒绝,只好吩咐道:“金钿,去把之前的燕窝拿出来。”
金钿正要去,孟冬忙拦住,笑道:“侧福晋,之前那些都放久了,怕药效不够好,反而耽误了福晋。正好昨日王爷又让人送来了新的,只是奴婢记性太差,不知道错手给放哪了。不如让雅竹姑娘先回去,待会奴婢仔细找找,再亲自给福晋送过去。”
懿泽点点头,便让雅竹先回去。
雅竹离开后,懿泽问:“王爷昨日什么时候又送来了燕窝?我怎么不知道?”
金钿推着懿泽,笑道:“小姐这都不明白?福晋明摆着跟你炫耀,孟冬姐姐当然要压回去了,就是要让她明白,就算她有了王爷的子嗣,王爷还是更宠你啊!”
孟冬笑了笑,没有解释,对金钿说:“你先去看看今日的菜色,我有话跟侧福晋说。”
金钿下去了,孟冬轻声对懿泽说:“你要警惕,碧彤福晋恐怕要害你。”
“此话怎讲?”懿泽吃了一惊。
孟冬道:“明天或者后天,她腹中的胎儿出事了,王爷追查,发现是吃了你送的燕窝所致。你说是碧彤福晋主动讨要的燕窝,而碧彤福晋却说是你派过去的丫鬟嬿翎告诉她的。王爷于是认定,你在蓄意谋害她的孩子,从此更心疼她,更厌恶你。这……是争宠离间的惯用伎俩。”
懿泽听着有些道理,却又有些想不明白:“可是……她怎么可能为了陷害我,置孩子的性命于不顾呢?”
孟冬淡淡一笑,轻声在懿泽耳边说:“我早就怀疑,她怀孕是假,争宠是真。但将来要是生不出来,总得对王爷有个交代,借你的手,不是一举两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