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玦双手揉着帕子,低头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胡嫱笑道:“有事就只管吩咐,今天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
琅玦尴尬的笑了一笑。
胡嫱问:“是跟福将军有关吗?”
琅玦点点头,红着脸说:“你别笑话我,我……我想了很久了,我不信他是铁石心肠的人,我想再试一次,如果他还是对我不理不睬,那我就死心了。”
“公主想怎么做?”
琅玦拉着胡嫱的手,一起走到沁芳园中那个“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大石壁后面,望着大石壁说:“就是这里。”
胡嫱问:“公主要约将军在这里见面?”
琅玦答道:“我知道,按照规矩,我和他是不能单独见面的,我想他也许就是碍于规矩,不敢面对我。这两天游园的时候,我都把每一处看完了,整个园子,只有这里最隐蔽。”
“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胡嫱有些担心的样子。
琅玦道:“我也怕被人发现,可是胡嫱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很难过,我每天都想见到他,可是每次见到他,都和没见到他没有任何区别。如果在外面我不抓紧机会,等回去,我就更不可能有机会了。我已经到了该被指婚的年纪,今天太后又说了那些话,我想我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我要怎么做?”
琅玦笑道:“他每天晚上睡前都会在园子里整个巡视一遍,等他走到你那里附近时,你就告诉他,我会在这里等他,他若不来,我就等一夜。这一带没有房屋,晚上都是黑乎乎的,他如果担心我的安危,就一定会来。他如果来了,就说明他心里有我。”
胡嫱听了,皱起眉头,犹豫道:“可是……夜里没有人的地方,会真的很危险啊!”
“有人的地方我怎么能单独跟他见面说心里话呢?上次香妃和他就说了那么一会会,下面议论成什么样子?我还是个姑娘家,总得在乎名节。沁芳园好歹也是陈府的地盘,能有多危险?”琅玦握住胡嫱的手,摇晃着胡嫱的胳膊,恳切的说:“求你了,你就别担心我了,我憋在心里的话不说出来,迟早要憋出病来,那对我才是真的危险!”
胡嫱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果然,入夜后,福灵安就在沁芳园内到处巡逻,给各处站岗的侍卫交待事情,胡嫱一直站在窗口往外看,远远看到福灵安往这边走来,她便走了出来。
“福将军。”胡嫱叫住了福灵安。
福灵安走到胡嫱身旁,问:“嫱格格有什么吩咐?”
胡嫱笑问:“将军每晚巡逻,就只查看有房屋的地方吗?那些没有房屋的地方,不去看看吗?”
福灵安答道:“夜间巡逻是为了门户安全,自然是重在有人居住的地方,没有房屋的地方,没有必要查看。”
胡嫱道:“可是不住人的地方,不代表那里没有人啊。”
福灵安听得出胡嫱另有所指,问:“不知嫱格格说的是哪一处?”
“沁芳园有一个大石壁,是园中最大的屏障之景,有人让我告诉你,会在大石壁后面等你一夜。”胡嫱说罢,便回屋去了。
福灵安也转身离开,继续去下一处巡逻。
夜渐深,胡嫱又来到茜琳的住处,请人通报求见。
茜琳听说是胡嫱来了,忙亲自迎接了出来,问:“你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胡嫱一脸苦相的说:“白天我把手镯掉在园子里了,那是我娘的遗物,本来想明天再去找,可是我担心的睡不着,还是想立刻找回来,但园子里许多地方晚上都没人,我一个人去害怕,想看看娘娘这里有没有多余的人手能陪我去?”
茜琳笑道:“我陪你去吧!”
“那怎么行?都这么晚了!”
“反正我也睡不着,就当是散步吧!你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多些人帮忙,早点找到的好。”茜琳陪着胡嫱,慢慢走了出来,莱丽和祖慕热蒂手持灯笼跟在她们身后。
她们走在园中,茜琳问:“大概是掉在哪里了,你心里有数吗?”
胡嫱答道:“白天走过的路线我都记得,肯定就在这条路上。”
茜琳和两个侍女都沿途四处张望着看,走了好几条道,都没有发现手镯的踪迹。
胡嫱挠着头,往一旁看着,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找不到呢?”
两个侍女的灯笼稍微往一旁照了照,茜琳和胡嫱所站之处有些昏暗,不知怎么就背撞到了背,只听茜琳一声大叫,莱丽和祖慕热蒂忙持灯笼伸过头来,看到茜琳掉进了一个隐在草丛中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