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灵安站起,再向乾隆一拜,就跟在几名侍卫身后,被带走了。
“福将军……”茜琳望着福灵安背影,忍不住呼唤了一句,那关切的眼神、温柔的语气,不带半点顾虑。
福灵安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了。
乾隆更加恼怒,回头看着茜琳,命令道:“从今日起,没有朕的吩咐,香妃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永琪抱起地上的胡嫱,问:“嫱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茜琳听见,忽然又想起胡嫱,赶紧回来,蹲下一起扶住胡嫱,问:“你怎么样了?”
胡嫱捂着胸口,抬头看着茜琳,脸色很是难看。
茜琳关切的说:“你再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回去,我找大夫给你看!”
胡嫱看了一眼远处的大石壁,抬起胳膊,似乎想说什么,却忽然闭上眼睛,倒在了永琪的肩膀上。
永琪抱着胡嫱站了起来,茜琳带着两名侍女跟着,一起忙忙的离开了。
琅玦一直守在大石壁后面,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冷,她手对着手相互揉搓,还是连打了几个喷嚏。
等了许久,并没有看到人来,琅玦站累了,就蹲坐在石壁旁,不知何时,竟然靠着石壁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阵风吹过,琅玦又被冻醒了,她朦胧的睁开眼睛,突然看到身边有一只爬虫,惊叫着跑了出来,往四周看看,东方已经有些发白了。
“他心里就一点都没有我吗?”琅玦走到河边,看着河里自己的倒影。
后来太阳冉冉升起,琅玦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一个人在这里站了一夜,她失魂落魄的从大石壁后走了出来。
琅玦回到房中,侍女月牙看到,叫道:“公主,你可回来了,你跑哪去了?奴婢差点就要报到皇上那里去让人找你了!”
“大惊小怪!我不过出去一下下,告诉皇阿玛做什么?”琅玦坐在床上,心思却不在这里。
“公主可是一夜未回,这要是在宫里,让嬷嬷知道了,定要罚你!”
琅玦没有应声,心里仍然想着别的事。
“就在昨天夜里,富察将军出事了,嫱格格也受伤了!公主知道吗?”
“什么?富察将军怎么了?”琅玦愣了一下,注意力一下子集中起来。
月牙将听说的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告诉琅玦,琅玦听得很乱,也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福灵安被关进了大牢,胡嫱被乾隆一脚踢受伤了,忙跑到了胡嫱房中,只见永琪在那里坐着,胡嫱安静的闭眼躺着。
“五哥,胡嫱怎么样了?”琅玦走到胡嫱床前,看到躺着的胡嫱满脸通红,她摸了一下胡嫱的额头,惊讶的说:“她在发烧啊,怎么不找大夫啊!”
永琪答道:“大夫已经来过了,说嫱儿现在胸内可能有瘀血,开了活血化瘀的药,发烧是正常的。”
“天哪!皇阿玛这是多大的力气,能一脚把人踹成这个样子?”琅玦难以置信的看着胡嫱。
永琪坐在椅子上,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吓了琅玦一跳。
琅玦走到永琪身边,扶着永琪的胳膊,劝慰道:“五哥,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喜欢胡嫱,可是她现在没有正经的名分,你根本保护不了她。”
“乱说什么呢?我的心里只有懿泽!”永琪眼神闪烁,神思慌乱,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掐指大概算了下时间,忽然觉得懿泽已经离产期不远了,心里越来越乱。
琅玦又走到永琪身后,说:“五哥,福将军又被关进了大牢……你有没有办法救他?”
永琪摇了摇头,答道:“福隆安因为这件事,今天一早去皇阿玛那求情,差点被一起关起来。现在连香妃娘娘都被软禁了,皇阿玛这次是真的发怒了,恐怕没那么容易熄火。”
“什么意思?”琅玦有些糊涂,问:“这又跟香妃娘娘什么关系?”
永琪道:“你不知道吗?昨天夜里皇阿玛亲眼目睹福灵安和香妃娘娘一起掉进了沁芳园的芦苇丛,之前下面就传言他俩关系不一般,这次皇阿玛铁定是在怀疑他俩!皇阿玛那么喜欢香妃,你觉得谁还能救得了福灵安?没杀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琅玦惊呆了,她颤抖着声音问:“你……你是说,福灵安昨晚去了沁芳园的芦苇丛那边?”
“是啊,我真搞不懂!他和香妃之间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可是他昨晚为何会出现在那种黑灯瞎火的地方呢?”
“五哥……”琅玦忽然激动的流下眼泪,喃喃而道:“也许……也许你不会相信,他……他昨晚是去找我的……他真的来了……”
永琪吃了一惊,问:“福灵安去找你?那怎么可能?”
琅玦哽咽着说:“我就知道你会说不可能……你们都觉得他看不上我……”
永琪摇了摇头,扶着琅玦的肩膀,宽慰道:“我的好妹妹,我可绝对没有小看你的意思,我只是怕你把心错付了人。我与福灵安同窗多年,可以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我太了解他了,他心里从来都没有男女情爱,更不可能做出任何不合礼法的事,他就算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也会恪守规矩,他不会半夜去见你,也不会私会任何人!”
“他也是个人!你凭什么认为他的心里没有爱!”琅玦大哭起来,推开永琪,就哭着跑了出去。
永琪看着琅玦伤心离去的模样,又看看躺在床上发烧的胡嫱,再想起被关押的福灵安、离产期已经不远的懿泽,深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