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福灵安忙站起,走到琅玦身旁,托住了琅玦的肩膀,摇晃着琅玦的身体,问:“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琅玦朦胧的睁开眼睛,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道:“真好,原来……我们的距离可以这么近。”
“灵儿!你在做什么?”一声斥问突然出现在他们耳边。
那是傅恒的福晋、也是舒妃的亲姐姐,叶赫那拉·敏敏。她就站在福灵安和琅玦身旁,她的身后还有一群丫鬟。
福灵安慌忙站起,躬身拜道:“母亲。”
敏敏走到琅玦身旁,定睛一看,惊讶的问:“原来管家口中说的行迹诡异的女子,是四公主?”
琅玦也站了起来,知道出师不利,她只能等着腥风暴雨了。
福灵安向敏敏陈情道:“公主身体抱恙,还请母亲差人送她回荣王府。”
琅玦半夜私闯学士府的事很快传的满城风雨,乾隆得知后,到荣王府兴师问罪,永琪带着碧彤、懿泽出门迎接。
乾隆走进王府,没有废话,直接切入正题,问:“公主是怎么出去的?”
懿泽正要回答,永琪却抢先一步说:“是儿臣放她出去的。”
乾隆一个巴掌打在永琪脸上,懿泽看到永琪又为自己顶罪,心中一阵酸楚。
乾隆指着永琪的鼻子,吼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一个未出阁的公主,私闯学士府一夜未归,她的名节何在?皇家的颜面何在?朕还怎么为她选驸马,还有哪家公子敢要她?”
永琪躬身答道:“儿臣知错,但是,皇阿玛,如今之计,只能把琅玦嫁到学士府了!”
乾隆震怒,随手拔了随行侍卫的佩剑。懿泽忙将永琪拽到一旁,乾隆的剑就砍在地上。
乾隆怒斥道:“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想趁机让朕成全她?你以为你是真的在帮她吗?”
碧彤跪在乾隆脚下,叩首请罪道:“皇阿玛,没有看好公主,都是臣妾的过失,请皇阿玛降罪。但王爷是一心为公主的清誉考虑,别无良策才出此下策,并非有意顶撞皇阿玛,求皇阿玛开恩。”
乾隆冷笑一声,道:“既然荣王夫妇都如此无能,连个小丫头都看不住。那么,进保,着人接公主回宫。”
王进保领命,立刻命人备车,让人将琅玦从房中请出来。
琅玦拉着永琪的衣袖,哭哭啼啼的喊着:“五哥,我不要回宫!我不要回宫!你求求皇阿玛!你再求求他!”
永琪心里也很难受,但这一次是彻底没有办法了,在乾隆的盛怒下,他眼看着琅玦被拖上了回宫的马车,驶出了王府。
学士府也很快得到了琅玦回宫的消息,琅玦在学士府滞留了一夜的事,被传说成各种版本的谣言,铺天盖地而来,不堪入耳。
福隆安闻说,也来斥责福灵安,道:“你不是叫我向四公主求亲吗?我的名帖都已经递上去了,你现在跟我唱的是哪一出?”
福灵安不答,坐在书桌旁安静的写罪己书。
福隆安按捺不住内心的急躁,使劲的拍着福灵安的桌案,扯着嗓门喊:“你马上回答我!你跟四公主是什么关系?”
“我和公主没有任何关系。”
“那她为什么会半夜三更跑来找你?”
福灵安镇定自诺的答道:“我不知道,但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我见到她时天已经亮了,而不是你说的什么‘半夜三更’。”
傅恒在门外敲门,问:“福灵安,你在里面吗?”
福灵安站起,走到门前去开门,只见是傅恒夫妇,恭敬拜道:“父亲,母亲。”
福隆安也叫道:“父亲,母亲。”
敏敏亲切的对福隆安说:“隆儿,你先出去,我和你父亲有话与你大哥说。”
福隆安有些不悦,二话没说,走了出去。
傅恒突然对着福灵安厉声喝道:“跪下!”
福灵安长跪在地。
傅恒问:“你不觉得自己最近风头出的太多了吗?先是香妃娘娘,后是四公主,你当你是谁?”
福灵安答道:“孩儿已经写好了皇上要的罪己书,只等父亲应允,就入宫去向皇上请罪。”
“进宫?”傅恒紧握着拳头,问:“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面见皇上,皇上可能会一怒之下杀了你!”
福灵安道:“但是孩儿不能做缩头乌龟。外面已经满城风雨,我如果不出面想办法阻止谣言的风向,这件事只会越闹越大,还请父亲准许我进宫面圣。”
傅恒在屋里左右徘徊,心中犹豫不决。
敏敏劝道:“老爷,灵儿说的有理,现在躲着不是办法,事情只会越闹越大,到时候,我们富察满门都可能会被连累。”
傅恒瞪了敏敏一眼,问:“你是在劝我让自己的儿子去送死吗?”
敏敏却恍若没事人一样,答道:“我相信灵儿自己有能力脱险,不然就香妃那事,都够死几回了!”
福灵安拱手叩拜道:“父亲,我们都是从战场上把命捡回来的人,死,还能比背信弃义可怕吗?”
傅恒只好同意,同时又派人将这件事告诉永琪,请他务必赶到宫中帮助福灵安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