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他骗我!”懿泽自言自语着,回忆越多,心跳也越加速,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瑛麟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我早就跟你说了,男人靠不住,你不如考虑考虑我跟你说的事,或许还实际一些!”
懿泽此刻哪有心思讨论瑛麟的大计,满脑子都是永琪和胡嫱背着自己可能做过的事。她突然掀翻了桌子,向孟冬责问道:“你一定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孟冬低着头,不敢说话。
懿泽抓狂的笑着,吼道:“你们都知道!皇上知道、碧彤也知道,宫里、府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全部都知道,却只瞒了我一个人!”
正在休息的绵脩被懿泽的声音吵醒了,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孟冬忙走到床前,将绵脩抱起来哄着。
“表姐想开些吧,别等到一无所有了才后悔。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瑛麟笑了笑,这话虽是劝解,却说的轻描淡写,倒更像是挖苦。
说罢,瑛麟看看外面天色,不敢久留,忙辞别懿泽,回行宫向太后复命去了。
懿泽没有心思吩咐人去送瑛麟,喊道:“金钿,去前面看着,如果王爷回府了,就立刻来告诉我!”
金钿领命出去了。
孟冬一脸隐忧,问:“你要做什么?”
懿泽怒气冲冲的说:“我要找永琪算账!”
孟冬劝道:“你别犯糊涂!”
“你不要管我!我不想听你的!”懿泽随口推了孟冬一下,不慎挤到了绵脩的手指,绵脩大哭起来。
懿泽惊慌的抱过绵脩,替他吹着手指,坐在床边摇晃着腿,哄他入睡。
孟冬拿手帕给绵脩擦眼泪,蹲在懿泽面前,平心静气的说:“我真的没有故意瞒你。随你来到王府之后,我也很少关注宫里的事,王爷跟胡嫱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一点都不知道。绵脩出生那天,胡嫱随圣驾来王府,我才看出一点端倪。后来香妃出逃,在行宫的宴席上,我才基本确定此事。没有立刻告诉你,也是因为怕你受不了,你气愤王爷的欺骗,可是我想告诉你,他在乎你,才会骗你,他不在乎碧彤,才会很自然的觉得没有必要隐瞒碧彤,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懿泽听得懂孟冬的道理,可心里还是无法接受,愤愤不平的说:“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在乎我或者不在乎我,又有什么不一样?他不还是背着我跟胡嫱好上了吗?”
“不一样不一样!他会在外边有别人,是因为人性本贪。但他在乎你,所以隐瞒你,而且至少已经隐瞒了一两年,他隐瞒你的时候,心里会不安,就会有负罪感。我没有告诉你,也是因为我曾试图利用这种负责感,让他回头。事实证明,这么做是有用的。胡嫱陷入冷宫之后,他起初是向皇上求情过的,但是我们去过冷宫给胡嫱送冬衣之后,他就没有再动救胡嫱的念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懿泽好像有些听明白了。
孟冬又接着说:“如果你去找他,面对面撕破脸,把这件事闹开,他就没有了隐瞒、没有了顾忌,负罪感也跟着没了。那样的话,你和胡嫱谁能在王爷的心里站稳,就真的得各凭实力了。”
懿泽有些不屑,问:“难道我的实力不如她吗?”
孟冬分析道:“论容貌,你们两个不分伯仲;论出身,她自然不如你;论起与王爷的感情,他们两个来往时间也不短了,我还真不知道王爷的心中对她是怎么样的。可是有一点,碧彤会帮她!王爷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容易怜香惜玉,他现在对碧彤充满愧疚,你不见得有胜算!如果有一天,她们真的有办法把绵侒这笔账安在你的头上,你就那么自信王爷不会对你有一丁点的怀疑吗?”
懿泽底气十足的问:“我没有做过的事,他凭什么怀疑我?”
孟冬道:“就凭你其实不是完全诚实的!在这段婚姻里,你一直都带着目的,甚至也被他抓住过把柄,他选择了相信你,不代表他心里不怀疑你。既然他可以把你做过的事当成没做过,为什么不能把你没做的事情当成做过?”
听了这番话,懿泽方才的底气一下子没了,她心中更加不安,问:“那我该怎么做?”
孟冬握紧懿泽的手,温柔的说:“你继续假装自己不知道,主动对胡嫱好、对碧彤好,就简简单单的对她们好,越单纯越好,等着王爷愧疚到自己看不下去,他自然会主动解决问题,不会忍心让你受到伤害。”
在这个世界上,懿泽最信任的人,似乎只能是孟冬。听孟冬说的这样有道理、又这样为自己着想,懿泽只好违心的暂时咽下了这口气,可是她觉得,这实在太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