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竟不知道,懿泽是几时出现在他和胡嫱身旁的。
三个人面对面的样子,永琪感到一阵尴尬。
胡嫱露出害怕的神色,跪在懿泽脚下,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又惹福晋生气了。”
懿泽板着一张脸,问胡嫱:“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
胡嫱不知该怎么回答。
懿泽笑问:“你错在当着我的面勾引王爷,对吗?”
“奴婢……奴婢不敢!”胡嫱拼命摇头。
永琪弱弱的解释道:“树太高了,我如果不接住她,摔下来非死即残,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懿泽一肚子怒火,厉声问:“她摔死还是摔残,跟你有什么关系?”
“世上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永琪有些不快的神色,他看着懿泽,语气像是指责。
懿泽不能忍,问:“既然你这么在乎她的生死?那我现在就杀了她!”
说着,懿泽伸手掐住胡嫱的脖子。
“你疯了?”永琪忙扯住懿泽的胳膊,懿泽的力气很大,永琪掰了半天才掰开,把懿泽推到一旁。
胡嫱挣脱后,摸着脖子不停的咳嗽。
永琪忙问胡嫱:“你没事吧?”
胡嫱摇了摇头。
懿泽又走过来,胡嫱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
永琪挡在胡嫱的面前,看着懿泽,问:“你闹够了没有?”
懿泽指着胡嫱,喊道:“永琪,你给我听着,今天这王府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们俩只能留一个,你自己选!”
“我……”永琪顿时目瞪口呆,痴痴的站着。
懿泽咆哮着问:“你说啊!留下她还是留下我?”
“撵走了她,我怎么跟碧彤交待?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永琪看起来很为难。
“行!她不能走,那我走!”懿泽飞跑回屋,打开箱柜,开始收拾东西。
永琪追了进来,按住懿泽的手,问:“你是我的妻子,你还往哪走?不要像个小孩一样闹出走好吗?”
懿泽推开永琪,只管继续收拾东西。
永琪走到门口,看到孟冬,问:“你帮我劝劝她好吗?”
孟冬对永琪和胡嫱今日这般行径十分不屑,也把脸转到一旁,不理会永琪。
永琪正在为难之际,又看到金钿从廊檐下跑过来,他忙叫住金钿说:“你家小姐要离家出走,你快帮我劝劝她!”
金钿焦急的走到懿泽身边说:“小姐,不好了,小贝勒出花了!”
懿泽听了,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放下手中的东西,惊骇的往绵脩的屋子跑去。永琪也吓了一跳,忙跟着一起走了。
金钿跟在懿泽身后,边走边说:“早起赵嬷嬷给小贝勒喂奶,他不大爱吃,以为是刚起来的缘故。后来看着他总也懒得动,摸了摸头,发现有点热,嬷嬷想着发烧了,请了御医,来看后说是天花!”
懿泽来到绵脩的屋子,乳母赵嬷嬷抱着绵脩坐在床边,御医郑琛正在给绵脩看病,懿泽看了看绵脩的脸上、耳后,又拉着手看胳膊。
郑琛问:“福晋出过天花吗?没出过的话,就不要碰小贝勒,会传染的!”
懿泽道:“我怎么可能不碰自己的儿子?”
永琪拉过懿泽,说:“不要冲动,听太医的好吗?”
懿泽推开永琪,伤心的哭了,沮丧的说:“都是你!我最近注意力都在你和胡嫱身上,才忽略了绵脩,结果他就生病了!绵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永琪抱住了懿泽,慌忙道歉:“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和你一起照顾绵脩,不要哭了,你哭成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郑琛站起来,拜道:“王爷、福晋先不要难过,天花并非完全不能治,自康熙爷之后,太医院也研制过一个保守的治法,虽然方法不很完善,但成功的先例还是有的。”
永琪吩咐道:“那就按照你们的方法治吧!”
为绵脩治病需要人手,贴身服侍的最好都是出过天花的人,以免病情蔓延。永琪在全府普查,得过天花的人并不多,孟冬、金钿都没有,胡嫱自称小时候出过天花,懿泽只好让胡嫱留在绵脩的身边照顾。
懿泽自然是没有出过天花的,但她是个不会生病的人,只管谎称曾经有过天花,好留下来照顾绵脩。
永琪并没有出过天花,懿泽便不准他近身与绵脩接触。且永琪现在是乾隆心中的太子人选,要学的东西、要做的事情很多,也不太可能像懿泽那样一天到晚的看着绵脩。
所以忙来忙去,绵脩屋里经常只有懿泽和胡嫱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