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随即与瑛麟保持出距离,他望着瑛麟,郑重其事的说:“陈姑娘,有些事情,我必须及早跟你说清楚。”
“王爷叫错了,臣妾是万琉哈氏,不姓陈。”瑛麟冲着永琪笑了一笑,笑得有那么点诡异。
永琪点点头,道:“我记住了!不过,无论你是谁,我想你都应该知道,娶你是我非常非常不情愿的事。虽然我们拜了天地,但在我的心中,你仍然是皇阿玛的女人,我很抱歉,我摆脱不了这个印象,所以我也无法跟你做真夫妻,希望你能理解!”
瑛麟戏谑般的笑着,问:“王爷的意思是,我这辈子只能守活寡了?”
永琪道:“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既然你都这么直白了,那我也不妨也把话一次性说明白。我知道,你不仅不愿意娶我,而且还很讨厌我,答应娶我不过是为了娶胡嫱而已!我心知肚明,我犯的罪够死十次了,现在虽还活着,却不可能再有什么自由可言,我必须活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皇上才可能放心。皇上让我嫁给你,是因为他不放心太后,怕太后扶持十一阿哥,他相信我有办法帮你对付太后,助你登上皇帝的宝座。而我愿意嫁给你,也不过是为了混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罢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也不指望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情情爱爱,当然,如果你能当皇帝,我很乐意当皇后,不过……如果做皇后的人是懿泽,我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做个贵妃。我已经家破人亡,能够死里逃生,我知足了。现在我身边,只有懿泽是我最亲的亲人,我很庆幸能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相互照应。只要你能供我一口饭吃,一张床睡,我不介意守寡!”瑛麟嬉笑着看着永琪,说的很随意。
“你能有自知之明,那最好不过!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该走了,以后,也希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永琪说罢,向屋门走去。
瑛麟突然摔碎了花架上插花的花瓶,永琪闻声转过头来,只见瑛麟捡起地上的一片摔碎的碎片。
永琪一时担忧瑛麟会想不开,忙又走了回来,抓住瑛麟的手臂,做出阻拦之势,问:“你要做什么?”
瑛麟就突然用这碎片划伤了永琪的手臂。
永琪捂住手臂,抬头看了瑛麟一眼。
瑛麟又拿起刚才挑喜帕用的撑杆,将床上的一块白色手帕挑起来,握在手上,忽然拉过永琪,将白手帕按在永琪的手臂上,血迹印染在手帕上。
瑛麟收起手帕,笑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原来永琪只是瞎担心,像瑛麟这种内心强大的人,怎么可能有想不开的时候?
永琪有些生气,问:“你要造假,怎么不用自己的血?怕疼也可以用鸡血、狗血,为什么一定要我的血?”
“用你的血,我心里舒服!”瑛麟拿着带血的白手帕,朝永琪摇了摇,得意的笑笑。
永琪瞪着瑛麟,懒得说话。
瑛麟又啧啧的感叹道:“小子!原来你这么容易心疼姑娘家,难怪胡嫱只要一装可怜,你就照单全收!”
永琪捂着手臂,一言不发,甩门出去了。
瑛麟卸下凤冠霞帔,换上便装,就往芜蔓居来。讨厌的是,只要瑛麟一走出房门,时刻守在门外的旌筠便一定会跟上。
最近这些天,懿泽都是带着绵脩一起睡觉的。她不愿意想起永琪,也不愿意想起孟冬,也只有为绵脩忙碌的时候,她才能让这两个在她生命中划痕最重的人暂时消失。
瑛麟走到懿泽房门口的时候,听到了绵脩的吵闹声。
因为知道府里在办喜事,所以懿泽不想出门,但绵脩哪能忍得了一天不出门,因此一直闹着要出去玩,懿泽哄了半天也没用。
金钿从屋里出来,看到了瑛麟,惊叫道:“表小姐,你还活着?”
惊讶之余,金钿忙往里面喊:“小姐,你快看谁来了!”
懿泽扭头,只见瑛麟出现在门口,对着懿泽微微的笑。
懿泽也吃惊极了,她放开了绵脩,走到瑛麟身旁,握住瑛麟的手,她感觉到了瑛麟的体温,知道这不是梦,顿时百感交集,忍不住流下眼泪。她抱住了瑛麟,嘴角带着一丝欣慰的微笑,道:“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瑛麟笑道:“表姐放心,你以后每天都可以见到我。”
“每天?什么意思?”懿泽的头慢慢离开了瑛麟的肩膀,她脸上的喜悦,渐渐变成了疑惑。
瑛麟轻轻一笑,道:“我就是刚刚嫁进门的侧福晋,万琉哈氏。”
懿泽愣住了,她的手完全松开了瑛麟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