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特殊的感染力,将林开他们的思绪带入她的话中。
“我姓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约莫是六十年前,当时家中还算富裕,家姐即将成婚,只是在成婚的当天却不幸殒命。”
短短的几句话就道出了一个不幸殒命的女子,这让林开不禁想到了界域的名字——鬼新娘。
老人咳了几声后,接着说道:“成婚当天,村子里比往常热闹许多,村子里的人几乎都对这场婚事感兴趣。”
“可拜堂时,大门外却冲进来几个女子,吵闹着说新郎和她们有染,并许诺了终身。”
“家中因这场婚事颜面扫地,父亲震怒,当场就想悔婚,打算先将新郎抓起来。”
“新郎知晓被抓到的后果,便以家姐的性命做威胁,将她带至村外想要逃离,却被村民围堵在了村口。”
“知晓无法逃离,那残忍的混蛋在自刎之前,就将无辜的家姐一同杀害,丝毫不念及曾经的情谊。”
说到这里,老人是止不住的哽咽。
林欣轻轻拍着老人的后背,对她所说的往事深感同情。
只停顿了一会儿,老人就继续说着:“家道因此中落,我也苟延残喘至今。只是家姐离世后的几年间,村中一直有人莫名死亡,死状极其凄惨,且都有嫁衣留下。”
“村民都认为是家姐的怨灵作祟,请来了一位天师,用家姐与那混账的画像作为封印的容器,在村中做法。”
“自此,村子里也和平了许多。但家姐的性子我最清楚,断不可能做出残害人命之举。”
“奈何我人微言轻,因家道中落,也被村民所排挤,苟活在已故天师的居所中。”
“只是在天师离世后,村子里又开始出现死亡,只要家中存有某种东西,就会引来怨灵的出手。”
“因此,村里人寻了一个古老的法子,将村外的人引进来,用特殊的方法,将他们作为怨灵发泄的羔羊。”
“因我极力反对,村里人便将我排除在外,私下做出那种勾当,而村子里也因此不再有人成为怨灵的目标。”
老人断断续续地讲了一大段的话,林开他们也没忍心打断。
她的样子看上去像是早就想将这桩旧事告知他们,只是碍于身体原因,只能待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屋子里。
即便身体再虚弱,老人依旧在将她所知道的事一一告知。
听完老人所讲的往事,林欣震惊的同时,愤怒的脸色出现在脸上:“原来都是这些村民搞的鬼,难怪我们会遇到这样的事。”
林开则是一脸凝重,食指轻轻抚过鼻梁,有些疑惑地说道:“张奶奶,方便说一下新娘和新郎的名字吗?”
从老人的言语中,死亡的人只有参与婚事的两人。
虽然从当事人的口中说出的话,难免会有一些偏差。
但从老人说的话中可以得出,如果是新娘怨恨缠身,她的怨恨对象根本就不会是大槐村的村民,而是将她杀害的新郎。
而新郎被村民围堵而死,反倒是最有可能怨恨村民并且杀害他们的人。
现场留下的嫁衣,也可能是新郎用来嫁祸给新娘的东西。
毕竟看到嫁衣,就会联想到新娘,这很合情合理。
而他们这些外来人会被陷害,作为替罪羔羊,也是因为怨灵会将使用某些东西的人作为目标。
这也是为什么村子里都没有趋近现代的东西,反倒是瓦房内保留着以往的东西。
根据老人所提供的信息,林开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只是老人一直没有说出新娘和新郎的名讳,是说出来的话会出事吗?
只见老人微微点头,毫不犹豫地出声,只是气息越来越弱:“当然,家姐叫做张婉儿,而那个混账,就叫,叫……”
话未说完,老人的瞳孔就失去了焦点,双手无力地垂落。
整个过程极为迅速,让他们反应不过来。
可从老人刚刚的举止来看,并不像是即将步入死亡的人,怎么会……
又一次见到有人在面前失去生机,林欣颤抖着身子站起来,握住了林开的手臂。
她的脸色很难看,在烛火的映照下好像失去了血色。
林开自然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突然失去生机的老人就这么安静地卧在床上,昏暗的室内不知何时变得阴冷。
正当他们向后退了几步时,一声巨响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一个硕大的身躯撞入屋内,残破的大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慌张的刘鹏身后跟着依旧高冷的徐彦,就这么巧合地和林开他们进了同一间屋子。
徐彦背着的画卷似乎对他很重要,这种时候都不离身。
外面传来乱糟糟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与棍棒挥动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群赤膊大汉堵在了门口。
天知道刘鹏他们是怎么引来了多少人,才能成功将产生退意的林开二人堵死在这里。
无语的林开看着满头大汗的刘鹏,几度张开的嘴又屡次合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偏偏罪魁祸首刘鹏还发出了无辜的问候:“你们怎么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