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天鸣山,极为小心,没有留下破绽啊……不,初次上山,为了骗过守门弟子,拿出了几坛兰陵美酒。倘若有人知道兰陵城国主之争,不难借此联想到公子晋与云川仙门。
即便如此,也证据不足啊,朱雀门竟然颁下诛杀令,便不怕撕破脸皮而引发两家仙门大战?
而车菊等人昨晚抵达凤灵镇,今日便招来大祸,虽说事出有因,却也未免过于巧合。
不管怎样,都要感谢于天师,若非他暗中传递消息,休想找到墨筱救出几位同门,来日应当登门道谢……
洞穴位于地下深处,有大小洞口四通八达,倒是便于藏匿,或躲避追杀。而头顶之上的凤灵谷,与天鸣山相距仅有三百里,朱雀门的高人随时都会寻来,唯有逃出玄凤国方能远离凶险。
三日后。
墨筱召集弟子训话。
黑暗中,众人围坐在一起。
便听墨师叔出声道:“在此暂避三日,或已避开了风头。我决计离开凤灵谷,即刻前往卫国的茯苓山。由我带着车菊、白芷、朴仝、尘起先行一步,于野与冷尘、卞继、梁乔、姜蒲随后赶来。此去路途遥远,多有凶险,又不便借道传送阵,各位务必谨慎从事。”
她手中飞出几块玉牌,分别落在于野与冷尘等人的手中。之前收缴的仙门令牌,此时物归原主。
而分头行事已是惯例,如今更是为了谨慎起见。
“有关天鸣山之行的功过是非,自有师门理论。却不得向外人提起此事,切记!”
墨筱交代了几句,又道:“于野,有无话说?”
关键时刻虽然没人顾及于野的死活,却毋庸置疑,他已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至少墨师叔对他信任有加。
于野本不想多嘴多舌,却心思一动,忍不住问道:“弟子有一事不明,卢正师兄死于何人之手?”
“我与白芷赶到凤灵谷,卢正已死。”
墨筱分说一句,示意道:“车菊,你将前因后果如实道来。”
冷尘看向于野,又看向车菊、朴仝、尘起,然后与身旁的卞继、梁乔、姜蒲默默换了个眼神。
他知道小师弟不善言辞,而但有所说,必有所指。
车菊拱了拱手,道:“昨日傍晚时分,我四人抵达凤灵镇,入住镇上的客栈。当晚无事,今日如约外出等候师叔到来,却在街上遭到朱雀门弟子拦截,朴仝师兄与卢正师兄留下断后,我趁机发出传音信简求救。不料朱雀门弟子随后追杀不舍,并召唤筑基前辈相助。我与尘起被迫逃往凤灵谷避难,而朴仝师兄却与卢正师兄失散。如今想来,他必为朱雀门弟子所杀。”
墨筱点了点头,道:“朴仝,车菊所言是否属实?”
朴仝道:“句句属实。”
“于野,你还有何事不明?”
“没了。”
“既然如此,启程吧!”
墨筱站起身来,叮嘱道:“抵达茯苓山之后,传音信简联络。”她与于野招了招手,转而走向僻静处。待于野到了面前,她冲着他上下打量,却什么也没说,默默递过来一张符箓,然后飞身遁入山壁之中。
朴仝与尘起、白芷、车菊也祭出土遁符,而各自离去之际,不忘出声道别。
“于师弟,改日再会!”
“各位师兄,告辞!”
“冷师兄,于野……保重!”
“四位师兄,于师弟,途中多加小心!”
转瞬之间,黑暗中仅剩下五人。
于野抬头张望,又低头看向手中的符箓。
符箓为精玉所炼,形似玉佩,上面刻满符文,并有剑形的铭记,从中隐隐散发出强大的气机。
他炼制破甲符已是勉为其难,故而从未用心琢磨过其他的符箓。而此时端详着手中的符箓,禁不住暗暗感慨。
金丹剑符!
他此前已用光了所有的剑符,正愁着没有防身的利器,谁想墨师叔在临行前又送给他一枚金丹剑符。
“小师弟,你我何时动身?”
冷尘与卞继、梁乔、姜蒲走了过来。
“哦……”
于野回过神来,收起剑符,道:“更换服饰,再动身不迟!”
“所言有理!”
冷尘四人脱下云川门的道袍,换了一身凡俗的衣着。
于野同样更换了服饰,然后拿出一枚图简查看,示意道:“千里之外,有家仙门……”
四位师兄深以为然道——
“动身之前,理当查明路径。”
“玄凤国各地应已收到诛杀令,小心为上。”
“途中仙门众多,一一避开便是。”
“此去足有十万里之遥,免不了一番辛苦!”
于野却摇了摇头,道:“不用辛苦,你我借道传送阵!”
“墨筱特意交代,你岂敢抗命?”
不仅是冷尘,卞继、梁乔、姜蒲也吃了一惊。
玄凤国的大小仙门均以朱雀门为尊,倘若借道传送阵,势必泄露行踪,这也是墨筱的担忧所在,谁想她刚刚离去,便有人反其道而行之。
于野淡淡一笑,道:“四位师兄是想尽早逃出玄凤国呢,还是忍受长途跋涉之苦,整日里担惊受怕呢?”
“尽早逃出玄凤国。”
“嘿,既然如此,听我的。”
于野不再多说,闪身遁入石壁之中,
四位师兄急忙祭出土遁符追了过去。
许是疑惑难消,冷尘趁着追赶之际,传音问道——
“小师弟,你之前问话何意?”
“哦?”
“卢正之死。”
“冷师兄,你是否觉着卢师兄死的蹊跷呢?每当祸事降临,仅有朴仝师兄活下来……”
“无凭无据,不得乱说!”